阮云深眼睁睁的看着日头一点点的移动,心里数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紧紧握着的拳头沁出了薄汗,心狂跳个不停, 未时了…… 展昭还没回来, 再等等,再等一柱香的时间,阮云深心急如焚,他时不时的向外张望着,可是窗外依旧没有展昭的影子,大街上空无一人,冷清静谧的可怕, 一柱香的时间也过去了…… 外面还是没有动静,阮云深的手抖个不停,怎么办,该怎么办, 他知道,等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他也知道,有太多人的希望寄与在他的身上,他还知道,从此以后,他不是在为自己而活, 阮云深心一横,出了这扇门,是死是活,就交给上天吧, 他鼓足了勇气向外走去,突然一个身影破门而入,阮云深眼前一黑,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一动不敢动, 待他看清了面前的人影时,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是展昭, 他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展昭,泣不成声,“大哥哥,吓死我了…” 所有的委屈,担忧,害怕都在见到展昭的这一刻倾泻而出,在展昭面前,他的脆弱都是肆无忌惮的, 展昭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安慰着,“别怕,大哥哥在这儿…” 阮云深松开展昭,一脸委屈的看着他,打量着他有没有受伤, 展昭被鲜血污了的眉目依旧挡不住英气,在阮云深的心里,他一直都是从天而降的大英雄,从他在耶律良的剑下救了他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 刚才展昭在被逼入穷巷打算背水一战的时候,突然一个辽兵冲了过来,冲着身后的追兵大喊些什么,他们听见后全部飞快的离开了,就连面前的展昭都无暇顾及, 展昭这一路回来的时候注意到,多路辽兵都火急火燎的撤退,撤退的方向正是禹州府衙,辽军的大本营…… 展昭并不想深究原因,他转过头看了看门外冷清的街道,“我们走,去永乐客栈……” 他带着阮云深悄然出了门,这一路两人没有碰到任何人,包括辽人,直到上了主街, 两人不动声色的混入人群,大家人人自危,自顾不暇,都没有发现突然出现的他们,展昭这才松下一口气, 街上行人行色匆忙,有些人小声的奔走相告,然后很快二三的成群结队面色凝重的快步离开,大都前往着同一方向,展昭有些疑惑, 正巧,他们前去的方向是他和曲以宁约定的永乐客栈,他带着阮云深便随着人流的方向一同前往,展昭越走心里越忐忑不安,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浑身上下仿佛被冰水贯穿,刚刚还因为死里逃生的热血全部被凝住,明明已经春三月了,却还是刺骨的寒, 展昭站在原地,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一动不动, 不远处人群密集之处包围着的正是永乐客栈,而此时的永乐客栈正火光冲天! 整个禹州城阮云深再熟悉不过了,他知道那是永乐客栈,聪慧的他也猜到了,他抬起头有些担忧的看着展昭, 展昭脸色惨白, 他缓缓移动着步伐走了过去,却被密密麻麻的百姓们挡在身后,百姓们身前挡住的是数不胜数手持刀剑的辽军,堵的水泄不通, “客栈里是个小姑娘,听说就是她刚刚火烧了辽人的大本营,” “有人救走了阮公子,辽人本就为了抓他和阮公子忙的焦头烂额,现在又被搞了这么一下子,恐怕这笔账都要算在这小姑娘的头上了,” “小姑娘是替天行道,哎,只是可惜,还是被抓了,” “你可别乱说话,被辽人听见了,你我都活不成,” “……” 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全都钻进了展昭的耳朵里,从这些只言片语里,展昭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刚刚追着自己的辽兵突然撤退,是因为有人烧了他们的大本营,而这个人,就是曲以宁, 她救了自己,可是却没有人救她…… 阮云深也猜到了些什么,他拽了拽展昭的袖子,展昭咬着牙关,只是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客栈,红着眼眶,沉默不语, “轰”的一声,永乐客栈塌了,漆黑的焦木,触目惊心的废墟,火苗依旧不屈的向上舔舐着,谁也不知道这废墟底下究竟埋着多少冤魂, “看到没有!这就是抵抗我们的下场!”为首的辽军踩在废墟之上,叫嚣着,耀武扬威,“如果有人提供阮云深的线索,保证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是如果有人隐瞒……”他回过头,一把剑插在脚下,面露凶光,“这就是你们的后果!” 展昭一口气闷在胸口,整个人的胸膛强烈的起伏着,他紧紧的握住巨阙,把手硌的生疼, 想起早上两人还见过面的曲以宁,她胳膊上的伤都还没有好,又想起包大人临行前的嘱托,他答应过要照顾好她的,展昭愤怒不已,他透过人群狠狠地盯着不远处的辽军,带着强烈的恨意,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恨不得劈了他, 展昭抬腿刚要上前一步,突然被人握住了手腕,只此一下,他感觉到了身后人内力的深厚,这小小的禹州竟还有不世出的高手? 他有些不耐烦的回过头,只见那人一袭白衣,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温文尔雅,却又带着几分轻佻,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