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则月余,长则一载左右。
仙缘令较容易得到。
这个时代因为仙门和魔族的斗争,各大门派有意招收散修和未挖掘的修仙苗子,仙缘令便是因此诞生,说难听点,有钱就能买到。
问题是她是黑户,就算能买,价钱恐怕也贵得惊人。
柳英如想:看来只能找散修掮客了。
这类掮客往往有修为傍身,消息灵通,说不定手上就有仙缘令的线索。
结果,找了半天,靠吃烤串用五气朝元法好不容易练出了点气力傍身,她才看见了化缘的和尚身上有灵气波动。
“敢问仙缘令何处寻?”她问。
和尚一言不发地敲碗。
柳英如知道这是在要钱,给了二两银子。
和尚闭口不言,敲碗。
柳英如又给了一两银子,见没反应,觉得和尚可能有点高人的架子,所以不直接问还要多少钱,手指比划了个七,示意可以再给他七两,凑足十两银子。
和尚还是敲碗,如果不是见了他和前面施主的交流,柳英如还以为他是哑了。
她忍不住了,“能给个准数吗?大师,我可能缺点悟性。”
和尚不说话,官差来了,要抓人。
柳英如知道她不能被抓,幻梦偏真实的坏处在于里面的官府不是纸糊的,会查黑户。
她伸手抓和尚想拉着他到别的地方再好好问话,被他闪开提腿一溜烟跑了。
柳英如觉得不行,追踪他跑到郊外,不想和尚身法练得精湛,绕七绕八后人不见了,她发觉自己迷路了,火气上头,心一横干脆抓人到底,最后靠着一泡拉稀的秽物,确定了有人活动的范围,寻到了道观。
道观虽破败,门槛上却纹有阵文,她对这一道水准有限,不敢贸然进门。
如此难缠的人物,柳英如岂敢放松?
果然,道士是假,和尚是真。
和尚看见地上的银子,笑得脸上叠起褶子,搓搓手把银子拾起,一根烤串签子抵在他脖颈处。
“姑娘有话好好说。”
铁制的签子尖锐触感清晰,他讪笑说话,左手暗暗摸向腰侧暗缝的布袋。
“老实点,我问,你答。”
柳英如说,眼睛扫到他的小动作,果断点住他的麻穴。
和尚的动作一顿,她又卸了他两手的关节,从暗袋摸出两包药粉,又搜出她给的银子,匕首,铁丝串着的半吊钱,还有油泡过的麻绳。
想了想又摸向他的衣领,竟藏着一张泛乌光的细铁片。
还是不放心,把人用现成的麻绳绑成死结,倒起来提腿抖动。
什么东西都没抖下来,于是柳英如吊着他问话:“准备得还挺充分。”
话语平铺直叙,脸上波澜不惊,像是闲聊。
和尚说:“讨生活嘛。”
“仿的?”
柳英如拿出黑铁令牌上下抛着玩。
“真的,小僧好歹是个修士。”
和尚扭动身体说到一半,铁签子又抵上他的脖子,血丝冒出,他加快语速:“真的,不过这是给那些灵根微弱的凡人做杂役的,多得很。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乱仿玉华派的仙缘令!”
柳英如相信他不敢仿制仙缘令,“北有玉华群山翠,南有妙法盆中藏”是两千年前修真界的格局,这两个门派立于修真界百派之巅,关系不睦,仅在除魔和打假相关上可以达成共识。
还能问什么呢?她思忖着。
她人生的十五年里除了修行就是花团锦簇,审问别人实在不是她擅长的。
灭口嘛,她没杀过人。
于是她问:“你害过人吗?”
鼻尖萦绕着淡薄的血腥气,她心中犹豫的天平一点点倾斜。
“没有,小僧一向老实忠厚。”
和尚委屈道,他知道这话不足以取信人,使劲扒了出自己可怜的证据,“今日我攒下的家财还被一个毛贼偷走了!”
“说说。”
柳英如奇道。
这话倒解释了他身上为何钱财寥寥。
和尚概括地说:“那毛贼潜进了我的道场,盗走了我的家当,我追击他,却中了他的暗算,让他逃过一劫。”
又谄媚道:“您放心,他还在林里,我布了禁制,倘若他离开会有动静。”
“什么样的禁制?”
“猎户捕兽的陷阱,做了些改良。”
柳英如点头,铁签刺入他的脖子一小截,这回没有血流出,反倒有小缕黑气。
他在魔化。
和尚说的话听着像祸水东引,其实是在拖延时间,猎户陷阱搭配禁制围绕整座林地?就他那点三脚猫功夫还不够。
她当即用匕首狠狠地划开他的脖子,精钢所制的刀刃锋利,切开和尚的脖子如割开坚韧的皮革,很慢很钝。
和尚想垂死挣扎,面颊青筋暴起,肌肉鼓起,伤口的黑色血肉蠕动。
柳英如旋即脚踹向他脐下三寸丹田处,废了他的功力,直到他气息断绝。
人生第一次除魔,失败。
柳英如评价自己的这次行动,额头冒汗,牙磨得痒痒。
她差点翻车了,若让和尚完成魔化,暴涨后的气力绝非如今取巧淬体的她可以对付。
下次要更认真,柳英如想。
吊着的和尚尸体在她面前化成灰,簌簌落落,是魔化失败的反噬。
柳英如是个有点轴的人,她还在想和尚的话。
着重点:盗走他家当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