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他来到我家做客了,妈妈也拿了好东西来招待他,表弟用肥胖的双手环住它们,早已经忘记了他对我的告诫。所以我假意邀请他去我的房间做客,好帮他恢复一下记忆,拳头砸在他身上,屁股压在他背上,将他对我说的话再重复给他听。从此,他变得听话很多。”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想告诉贺岚:“你给我的我会还给你的,但从我这里拿走的我会拿回来。老师不会白死,平安号也不会白白解散。”
“亚历克斯,我们的立场不同,也不会有是非对错之分。我经常迷惘,我对你抱歉,那是因为立场之间的对抗害你沾染上了仇恨。”
“啧,真是有着一颗圣母之心。”亚历克斯嘲笑她,并从口袋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照片,“你猜这些是什么内容?”他拿着手中的照片对贺岚扬了扬。
贺岚摇头。
“你背负了罪名之后,可是在基地爆火了。好多人到处贴字报或在留言墙留言,我特意拍了照片给你,现在念给你听听……”
贺岚惊愕地看着亚历克斯,亚历克斯却一脸得意。
他开始一张一张地读给贺岚听:
“还不处死刑,臭三八婊子还留到过年吗?”
“她是红林案的凶手,居然还被宣告了清白。我就觉得事情有猫腻,该不会是跟管理层有一腿吧,恶心。”
“杀人犯,去死,去死,去死——”
“看长相就不是个好人。”
“听说她有一个女儿,要不我们去……”
可可!
贺岚扑到床尾,拽住了亚历克斯的衬衫领子,死命地,勒得他喘不过气来。亚历克斯正沉浸其中,没料到贺岚突然来这一手,照片脱离他宽厚的手掌,恶毒的留言纷纷飞到了半空。
有的落到床单上,有的落到地上,甚至有一张落到了他的皮鞋上。
“我绝不会让你们伤害到我的可可。”贺岚咆哮着。不会有事的,她拼命地往好处想,有队长,有顾姐,还有阿渊。
亚历克斯是强壮的白人,短暂地转移注意力后,他粗暴地把贺岚甩了出去。贺岚的身体撞到了床头板,一瞬间麻木失去痛觉,然后痛觉回旋至天灵盖。她猛烈地咳嗦,但每一次呼吸都很痛。
“小女孩暂时没事。”
终于说了句人话。贺岚趴在那里,动不了了。
亚历克斯摸了摸脖子,整理好衣服,又说:“有事的应该是方意。我替他搞了一种毒素,特意加到了餐具清洁剂中,每次他吃饭都会通过接触餐盘而食用一点点毒素。轻微毒素没什么,长久积累后的毒素就会致命。我跟那些人说方意已经废了,没可能治愈,可他们认为方意享有基地最好的医疗资源,有痊愈的可能,愚蠢到选择不信我。我给你准备的牛奶里就是这种毒素,剂量足够让你死亡,你应该试试的。”
怪不得,管家说将军经常高烧不退,原来不是重感冒,而是中毒的症状。他们的打算,就是先伤害将军,以此拖累他识别反叛势力的精力,他即使有一双慧眼,在身体日渐式微的情况下,也不如从前了。将军快要耗尽他人生中最后的时光。
“就连我这样的人都有些同情你了。你和方意心心念念要保护负责的民众,他们反过来谩骂侮辱你们。这一切既不值得,又没有意义。”
不是这样的……只是被蒙蔽住了眼睛……
亚历克斯踩着脏污的照片纸离开了,贺岚轻微地闭上眼睛,眼角落下一滴眼泪,为这个基地最大的恩人。
关于电车难题,贺岚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愿意成为卧在铁轨上的人,还是少数的那一方,让别人来牺牲自己。
*
程冬倾向拉轨道的人,江玄渊倾向开电车的人,贺岚倾向被架在轨道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
深夜,一群武装势力潜伏到中央医院住院部。值班的护士昏昏欲睡,没注意到走廊的灯闪了几下。目标是顶楼将军专属病房,套房里安静黑暗,一切来得顺利。
头目看着床上的人,以为胜利在望,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突然套房里的灯光亮起,床上的人甩掉氧气罩,动作流畅地弹跳起,毫不留情地一枪贯穿头目的脑袋。
是尹胜男。藏在各个角落里的基地军得到信号,纷纷朝反叛军开枪。
火力冲突一触即发。
尹胜男在中间,占据不了地利,最容易吸引枪支弹药,她尽量往边上贴着墙壁走,且一边开枪攻击。但还是中了一发子弹,感受到痛楚,她捂着腹部。身后的卫生间突然开了,一个男人将尹胜男拉了进去。
门外枪声阵阵。
“胜男,你中弹了?”胡清吓得脸都白了,一米九几的大个汉子双眼染红。
“没,我穿了防弹衣。枪支后坐力强,子弹估计在衣服上留了弹坑,我的腹部被力道打疼了。”
胡清盯着她的肚子,外面的衣服破了个洞。“待会我们出去,我来掩护你,你要保护好自己。我和那群狗日的没完。”
“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枪林弹雨之后,医院楼群恢复了长久的寂静。地上躺倒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那么下一步,开始对基地各个方位和角落的反叛势力进行对抗。最乐观的情况下,分散逐个击破。
在这黯淡的天空下,尹胜男知道她将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寒夜。而又充满信心,因为跟在将军身边的都是忠心耿耿的人。身在囹圄的贺岚,联合作战的谭叔、勇哥、江玄渊,不被收买反将敌人一军的女管家……
尹胜男他们这队跟着线索攻打到别墅区,江玄渊等人先他们一步到达,并紧急撤退了附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