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等这场胜利等了多久吗?”
王诚想了想,摇头道:“末将不知。”
周昭武竖起四根手指,道:“四十年,整整四十年!”
他解释道:“寡人今年五十有二,十二岁那年第一次听说关于边境的事,夏国每年都会出兵骚扰我大周边境,残害大周百姓。那时,寡人便立誓,有朝一日寡人定要夏国血债血偿!”
“寡人即位至今,对内,呕心沥血,不敢怠政;对外,怀柔忍让。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报仇雪恨!是你!让寡人看到了希望!是你!完成了寡人的夙愿!”
王诚躬身行礼:“末将谢大王夸奖。”
周昭武摆了摆手,让他起身,接着道:“你一定很疑惑,甚至西境的所有将士都不明白,我们已经建立了大好局势,为何不再继续出兵,反而把你这位有大功之将调回来?”
“大王将末将调回,必有大王的考量。”王诚模棱两可道。
周昭武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杀了夏国那么多将士,策反了李林,更是杀了骠骑将军李元旭,夏王李元杰对你恨之入骨,他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你,不惜一切代价!”
王诚自然知道这一点,但从周昭武嘴里说出来,他听出了别的东西。
夏国怎么说也立国了几百年,绝非一些江湖门派可比,手里面必然掌握着一些极其强大的力量,如果真要花心思去对付一个人,很难有人能安安稳稳地活着。
他忽然想到,周家那位武王周应熊突然出现在陵州,绝不是去散心的。
周应熊在无量观闹了那么大的动静,现在整个天下都在传,夏国那边必然也知道了,他这分明是在告诉夏国那边:我周应熊到这边了!
一名武王出现在西面,夏国即使想整什么幺蛾子,也要掂量掂量。
“寡人把你调回来,就是想避避风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哪怕有再强的人守在身边,也有打马虎眼的时候。”周昭武道。
“果然!”
王诚证实了心中所想,周应熊就是周昭武指派过去的。
江湖上传言:周应熊不问朝堂之事,那他妈的就是在放屁!
什么周游天下,这分明就是一座移动的导弹车,还是带核弹头的那种,就是为了威胁那几个不安分的邻国。
仿佛就是在告诉那些国家:你要是想打常规战,那咱们就好好地打,你要是不讲规矩,出动武王,那我一定会跟你奉陪到底!
“王诚谢大王爱护。”王诚道。
周昭武笑道:“你啊!能想明白就好,为了保住你,寡人可是用了不少人情。”
“谢大王!”王诚重重地行了一礼。
周昭武抬手让他坐下,道:“寡人又何尝不想乘胜追击?但如果真的把夏王逼急了,不顾一切地与我大周死战,后果不可预料。所以能一口气吞掉那两郡之地,李元杰就算不想接受,他也得接受。毕竟是他不讲道义在前,一切是他咎由自取。”
“末将明白。”
听周昭武这么分析,王诚心里的疙瘩总算去了,同时暗暗对周昭武竖起大拇指。
君王的考虑果然更具大局观,能克制住自己的**,绝非寻常人可比。
“这次召你回来,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剑用久了难免会留下几个豁口,尤其是你这柄神剑,得时不时地保养,在最关键的时候给敌人必杀一击!”
周昭武目光闪烁着寒光,接着道:“如今优势在我,咱们不急一时,早晚寡人必会收回所有的失地。”
“大王所言极是!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王诚道。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周昭武嘴里念叨着,突然,他两眼放出精光,看向王诚,道:“看来你比寡人想的还要深啊。”
“并非末将想得深,而是有大王此等明君主政,国力蒸蒸日上,我大周未尝不能再次一统天下。”王诚道。
“一统天下?”
周昭武有些被惊住了,能将国土恢复到他祖父那个时候就已经很不错了,一统天下他只是在梦里想过。
“真的能一统天下?”
他看着王诚,目光中仿佛燃烧了两团火,要把王诚烧碎。
王诚见状,恨不得把自己一巴掌拍死,都是自己惹的骚。
好在他看了《大秦帝国》,是《大秦帝国》的死忠粉,最喜爱第二部《纵横》,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几年十几年自然不可能,至少得几十年,甚至一代人。”
“几十年?寡人等得起!”
周昭武神色兴奋,迫不及待道:“将军有何策教我?”
王诚感受到了周昭武语气的变化,这是真的在请教他。
已经都到了这个地步,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如今列国纷争,唯有我大周实力最强,一国对诸国胜算渺茫,但对一国、两国,仍旧有很大的优势。大王何不采取“合纵”之策,结盟他国,孤立一国,再逐步蚕食,削弱它力量,让它彻底沦为我大周附庸,最后是否灭之全在大王一念之间。”
本来还很兴奋的周昭武在听到这个计策时,心中燃起的火一下少了,因为类似的计策不是没有人提过。
心里虽然失落,但他还是说道:“此计策虽巧妙,但实施难度太大。如今诸国都视我大周为头号大敌,他们怎么可能与我结盟?”
王诚于是再次拿出张仪的那一套,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列国其实都有称霸天下的野心,之所以不敢,是因为他们都没有攻灭他国的实力。如果能灭掉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