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德“刷"地一下从座位站起来,就要发作,突然想到人多口杂,他 压着嗓子道:“颜家那一百来号家丁都被你们杀了?”
全冠今想了想,憨有其事道:“应该还有儿个侥幸逃走了。”
“你!!”
吴有德气得发抖,就要把外面的人赶进来,耳边响起全冠今的声音。
“大人已经下定决心要杀咱们了吗?”
语气很平静,丝毫没有死到临头的那种紧张情绪。
吴有德听后,暴躁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他终于开始重新审视这二 人。
明明知道自已犯了死罪,却还敢来这,要么是脑子有病,要么是心 有所倚。
他突然想起,不久前他那便宜妹夫从他手底借了十来个役,没有说 明具体的原因,如今来看,分明是去杀这些人的。
本来他都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就是杀几个气弓,没什么大不了 的,谁能想到颜啸关竟然被反杀了。
“没用的东西!”
吴有德在心里面把颜啸大骂了儿十遍,但回过头来一想,颜家那么多 好手都被杀了,这二人掌握的力量绝对非同小可。
既然能杀了颜家的人,自然也能把他这位县令也给杀了。
如今他们来此非但没有对他出手,反而送了两箱宝物,他们肯定不是 来杀他的,或许还忌惮他这县令的身份。
想通这些,他脸色冷了下来,语气强硬道:“你们想必也知道颜家跟 本官的关系,杀了颜家那么多人,本官绝不会撒手不管。
罗二龙与全冠今听后,彼此相视一眼,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一 半了。
只要愿意谈就好,他们不怕对方狮子天开口,就怕对方一根筋跟他们, 干到底。
全冠今道:“这一千两银子和一箱财宝只是送给大人的见面礼,大人 若是愿意的话,我帮每年都会奉上白银三千两。”
吴有德咪起眼晴,笑道:“每年奉上白银三千两,,比得上本官三 十年的俸禄了,还真不少。”
突然,他一巴掌在身旁的桌子上,把罗二龙两人吓了一跳, 只听他怒喝:“你们把本官当做什么了?想让本官跟你们同流合污?" 罗二龙下意识地想解释,被坐在他下首的全冠今伸手打断。
全冠今一点也不慌,不紧不慢道:“那大人的价位是多少?”
“什么价位?本官刚才说得很清楚,绝不会与你们这群黑恶势力同流 合污。”
吴有德义正言辞。
全冠今听后,心里暗暗唾之以鼻。
什么不与黑恶势力同流合污? 这他娘的分明就是对价格不满意! 全冠今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小气了,这位县太爷可是堪比西宁县的 天,谁也不知道他一年到底能捞多少银子。
于是他加天筹码,将价位推到五十两,但还是没令吴有德满意。
“难道要一方两?”
全冠今暗暗心惊,他们巧帮才刚创立,虽说手里有从颜家抢了不少银 子,但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一方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也是巨额了。
他咬了咬牙,道:“一方两!”
见吴有德似乎还不满足,他沉声道:“大人,颜字门每年也不过上交 八千两白银,我帮交的比颜字还要多出两千两。”
“说话注意点。”
吴有德冷冷道。
全冠今只好把嘴闭上,心里面却是把吴有德祖宗十八代都骂了好几 遍。
这狗日的吴县令是一边做婊子,一边立牌坊,每年收了颜家那么多的 钱,回过头来竟然失口否认。
全冠今心里暗暗冷笑,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递到吴有德身旁的桌子 上,道:“这是在下在颜家碰巧捡到的一本东西,大人不妨过过自。”
吴有德翻开一看,脸色顿时一变。
这本册子不是旁物,竟是颜家的账薄,其中有好儿笔都是送给他的。
“难怪他知道颜家每年孝敬我的份额。”
吴有德恍然大悟,这一刻,他心里面涌现出无尽的杀机 这本账薄一旦泄露出去,就坐实了他跟颜家勾结,暗中收取颜家的贿 赂,上面查下来的话,他这县令也就做到头了。
就在这时,全冠今说道:“这只是颜家今年的帐薄。”
吴有德闻言,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他如何听不出言外之意? 也就是说,他们手里很可能掌握看颜家去年甚至前儿年的帐薄。
他们手里怎么会有如此重要的东西? 难道颜家完完全全被他们灭门了? 我帮才在西宁扎根,日后发扬光天还得仰仗天人。”
全冠今说着起身,对吴有德拱了拱手,随即叫上罗二龙转身离去,毫 不拖泥带水。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即可,再说下去,就会撕破脸皮了。
吴有德看看二人离去的身影,一张脸黑得跟炭一样。
等他们彻底离开后,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桌子上的茶杯打翻在地, 怒骂:“好你个颜三!柱我这么多年如此信任你,你竟然还留着这一手!”
他越想越气,将被打翻在地的账薄捡起来撕得粉碎,嘴里骂道:“死 得好!你颜家死绝了才好!”
正当他气在兴头上时,阿忠小跑了进来,嘴里说道:“老爷!二舅哥 来了。”
“二舅哥?”
吴有德刚才气憎了,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从外面跑过来的颜啸天; 他才想起“二舅哥”说的是谁。
颜啸天一进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哭喊道:“大人啊,你可 得为我做主啊,我颜家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