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琪在车上的时候短暂的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很多人,很多事,梦见了妈妈,谢维钟还有她现在连想都不愿意想的夏艺新。
梦里面一切都很好,很美好,父母恩爱,而她和夏艺新就像往常一样,一起吃饭,说悄悄话,连睡觉都要粘在一起。
以前总是有人说她和夏艺新就像亲姐妹那样好,如今想来真是够讽刺的。
即使是在梦里她也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江之遥轻轻摇醒了谢嘉琪,替她把流在脸上的眼泪擦去,墨镜可以遮住哭红的眼,却遮不住流下的眼泪。
谢嘉琪对她笑了笑,不知道这个笑有多牵强,但心里是苦的,这个笑也应该是苦的吧!
谢嘉琪独自下了车,程向南见状也想跟着下去,被江之遥拦住:“让她自己去吧。”
从下车的地方到墓园的路并不算远,谢嘉琪却走了很久,这一路她都低着头,眼泪顺着脸颊的弧度不断流下,在快到时她很快把眼泪擦干,她只预留了路上短短的时间供自己发泄情绪,不想在妈妈面前哭。
谢嘉琪将花轻轻放在墓前,拿出纸巾将上面的照片擦了擦,墓园长期有人打理,虽然很干净,但她习惯这样。
谢嘉琪笑着说:“妈,我来看你了,我好想你。”
“你在那里还好吗?我现在很不好,爸爸还是要娶夏艺新,但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我休学了,虽然现在休学很可惜,但是我状态不太好,医生说我要调整,我也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让自己静一静。荷妈还是那么烦,什么都管着我。”
“现在就数荷妈和遥遥是真心对我的了,我也会全心对她们的。妈,我会努力好好的,开心的生活,你在那里也要好好的,这里有我,你别担心。”
谢嘉琪回去后江之遥抱了抱她,然后拿着花去墓地,谢嘉琪独自回到车上。
谢嘉琪上车后程向南递上了一张纸巾,谢嘉琪说:“我没有哭。”
“眼镜。”
“什么?”
“给你擦墨镜的,上面粘了灰。”
谢嘉琪接过纸巾,借着擦眼镜的功夫又把脸上的泪痕擦了一遍。
程向南顿了一会,语气很温柔的说:“就像你昨天跟我说的那样,不好的总会过去的。”
“不一样。”
程向南回头:“什么不一样。”
“我们的事不一样。”
……
“你是家道中落,我是家都没了。”
程向南完全没想到谢嘉琪会这么说,他犹豫了下,顺着话说:“听上去好像你比较惨。”
谢嘉棋继续说:“你是家人还在但是没钱了,我是只有钱却没家人了。”
程向南听谢嘉棋分析,他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你别太难过了,至少还有钱。”
见谢嘉琪情绪平稳了些,程向南便下车了。
江之遥很惊讶看到程向南也抱着一束花走了过来。
程向南穿着笔挺的西装,他个子高,迎着光走来,不得不说,真有贵公子气质,这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需要时间金钱培养的,单是这样走着,没人会想到他如今的身份是司机,更像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总裁。
江之遥说:“你不用来的。”
“我很感谢阿姨。”
“感谢?”难道程向南家里辉煌的时候与谢家有什么渊源?
江之遥还没问,程向南就说:“感谢她生了谢大小姐这么好的人。”
江之遥觉得这是反讽。
程向南轻轻将花放在上面,静静的看着墓碑,墓碑上是谢阿姨的照片,她出生富贵,温温柔柔的,要是没有嫁给谢维钟绝不会是现在这样,她本可以听从家里的安排嫁给家世相当的人,可她坚持选择了谢维钟。
“你相信吗?我与谢阿姨曾有一面之缘,她是很好的人。”程向南突然说。
然后他又用手比了一下自己大腿那里的位置:“那会谢嘉棋大概这么高。”
江之遥不确定程向南是不是在开玩笑,如果是真的,那么高的话,那会谢嘉棋应该是小学,大概一二年级这样,程向南23岁,也只比谢嘉棋大一岁,他能这么清楚的记得仅有一面之缘人的长相?
不过即便是见过也都过去了,现在一个是坐拥亿万资产的千金大小姐,一个是家道中落的司机,两人天差地别,而谢嘉棋绝不会走她妈妈的老路。
江之遥想着要不要好心提醒程向南不要有不该有的想法,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没必要,痴心妄想的人反正也不多这一个。
回去的路上异常安静,三个人各怀心事,皆闭口不谈。
第二天江之遥就与谢嘉棋相约爬山,虽说谢嘉棋不喜欢任何运动,但是既然来了,而江之遥也很想去,便去了。
两人难得一身运动装扮,看着还挺专业。
程向南也换了球鞋,穿的很休闲,他靠着车子的动作很潇洒一点都不像司机,更像是开着豪车的贵公子在等着和他一起赴宴的千金小姐。
今天的阳光也很配合,光打在他身上仿佛在他身上撒了一层淡淡的金粉,也把他的轮廓修饰的更好看。
他看见谢嘉棋后眼中浮现一种惊讶又很快恢复如常,这是他第一次见谢嘉棋穿运动服。
谢嘉棋问:“你也要跟我们一起爬山?”
“是啊。”
“衣服什么时候买的?”
“昨天晚上听你们说要去爬山就买了。”
谢嘉棋看了下他的衣服,是国际运动品牌,不算贵,但是也不便宜,他穿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