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狠狠说道: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
阎君来时,天仙已然陷入大梦中。
天仙醒来,只见万花中有一英俊男子,双手捧着她受伤的脚,温柔地吹着气,天仙心中平静,大恨大爱,所思所望俱成过往,再想不起从前情爱。
心思恍惚之间,听到河畔的啼哭之声,身旁的汤温热香甜,辛辣清苦,似有包容万物过往,宽恕一切所思所盼的功效,天仙起身带汤安慰,孤魂一饮止啼哭,安然投胎。
阎君以此为由,请示仙都,天仙未止地府留用,仙都众仙明白未止与阎君共处恐有不妥,但阴司无啼哭一事非同小可,只得答应。
天仙未止便成为了孟婆亭中司汤婆,只是心神受损,虚弱异常,阎君不得不带她行于各大仙山,采灵滋补。
他们是否真的完全记不清彼此,谁也不知道。
月清晚绕过排队的鬼魂,进入孟婆亭。
滚沸的浓汤后,站着身穿一身黑裙的金仙,弯曲的木簪在脑后拢了一个低矮素雅的发髻,数串大小不一的珍珠装饰其左右,独留胸前两束墨染般的长发,一对红色流苏耳坠在举手施汤间微微晃动,说不出的雅致灵动。
孟婆未止抬头对着月清晚展颜一笑,明亮艳丽又不失温柔。
不管看过多少天仙神女,孟婆未止的美貌在月清晚心里都是排第一的,即使成为了不受香火的鬼神,孟婆未止还是收到了人间供奉的纸钱。
若不是为了那寡言的阎君,只能无休无止地守在阴司地府,孟婆未止的美定会成为三界的美谈。
月清晚喜欢好看的人,不自觉地带上笑容,眼眸光清亮,神态柔软,清冷矜贵的脸上流露出几分甜美柔和,好似烟笼暖玉,月照秋禾。
“月下仙官月清晚呈送情人味。”
孟婆未止含笑点头不语,只以琉璃盏取过月清晚收在红绫中的情人味,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月清晚的手。
“啊!”
好冰的一只手!
月清晚冷不丁被冰到,叫出了声音。
孟婆未止却充耳不闻,只是依然是温柔地笑着,月清晚伸手抓住孟婆未止的手,正想同她说话。
“漂亮娘子哪里去,等我一等,轮回再世与我做夫妻可好。”
徒然出现的声音把月清晚和孟婆未止都吓了一跳,月清晚放开孟婆未止的手,可是两人的手却如同粘连在了一起,分不开。
只见一个衣带松垮,下身裸露的男鬼走出了队伍。
阴司鬼魂都会维持着死时的模样,看模样应该是没人收尸的色鬼无疑。
衣料摩擦的声音渐渐响起,越来越多的鬼魂走动了起来。
“果然倾城倾国!怕是哪位帝王的爱宠不慎失魂罢。”
生前被毒死的男鬼张口说话间,一边口吐白沫一边流出了口水。
“美人儿,不如别喝那孟婆汤了,人间无趣,你同我留在这里,做一对风流快活的地府夫妻,如何?”
是个浑身流脓衣服破烂湿透的的癞头瘸子。
“自然不可,你是哪里来的癞蛤蟆鬼,”
群鬼笑。
月清晚不明所以,只底下头浅笑,屠麟说过,若是遇到不明白的事和人,便微笑以待之,因为世人皆明白伸手不打笑脸人。
然而月清晚忘了,站在她周围的不是人。
一英俊不凡,隐隐有着帝王气的新鬼上前一步道:“浅笑含春,娇媚天成,真叫人见之难忘,敢问仙子名讳!”
那男鬼微微屈身,一连串的血滴在地上,男鬼虽然身上插着宝剑,行为举止仍然然是落落大方。
月清晚摇摇头,后退一步,靠在了孟婆未止的身上,顿时如坠极寒苦地,遍体生凉,来不及细查,那男鬼又再进一步,从身后穿心而过的剑正对着月清晚的脖子,那男鬼毫无察觉。
围过来的鬼魂都在起哄。
“鬼春宫,鬼春宫。”
然而月清晚整个身体仿佛被吸附在孟婆未止身上,动弹不得,吼道:“停下。”
那男鬼却只是笑,并未停下,挂着猩红血滴的剑与月清晚秀美白皙的脖子只差毫厘,红绫护主,却在阴司毫无用处。
身后是嘴角带笑稳如铜墙,纹丝不动的孟婆未止,身前是彬彬有礼身带利剑不断接近的男鬼。
月清晚退无可退,正欲现出真身,换个形状逃脱,忽然平地风起,眼前一片白茫茫的绒毛,脚下一软,月清晚跌坐在了软和的绒毛中。
千钧一发之际,竟是白泽留下的尾羽徒然变大,连带着粘在月清晚身后的孟婆未止一同升空。
停在半空,月清晚带着孟婆未止不敢轻易离去,下方众鬼已哄闹一片,各自哭嚎叫喊。吵闹中,惊动了鬼差,不一会儿便来了个一黑衣黑袍的阎君,一手搂过孟婆未止的腰,竟轻轻松松地将孟婆未止从月清晚身上剥了下来。
孟婆未止归位,汤勺在锅里翻搅,孟婆汤的味道重新盖过阴司上空,群鬼这才安静了下来。
“多谢仙官送汤料,阴司新鬼,恶习难改,惊扰了仙使,还望仙使勿怪。”
黑袍中英俊的阎君温和有礼,不像秘卷中说的那样冷漠不近人情。
月清晚纵羽落地,道:“不打紧不打紧,只是孟婆姐姐似乎有些不对劲。”
岂止是不对劲,三魂七魄只余一魂一魄,若不是有金仙根骨,只怕此刻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更遑论在这里继续熬煮孟婆汤。
“仙使聪慧,未止天□□玩,常化出分身外出赏玩,不是什么大事。”
月清晚点点头。
明白了,黑脸阎君暗宠失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