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过来了。”
随后,他继续道: “我叫遗宋,你呢?”
“林溪。”
她小声的说。
林溪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要等的人,因为帝君的面容可以变幻。
“你还有家里人吗?如果没有,就跟着我们走吧。”
男子面容俊秀,气质文雅,见林溪惨兮兮的样子,问。
“我没有家人了。”林溪说着,眼眸垂了下来。
见此,男子安慰道: “这世间风景良多,千万不要为此所困。”
林溪知道许多道理,可宽慰的话不会立即生效,还要等上好些年才会释怀,又或者如那五百年前的感情,时时刻刻记在骨子里。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神仙,总是留恋世间的温情。
“想来你身体不适,继续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男子话语不多,此刻拿起身旁的书籍,读了起来。
冬日的寒风透过马车门帘的缝隙吹了进来,引得林溪剧烈咳嗽。
遗宋皱了皱眉,关切的把林溪盖着的被子提了提,然后对外面驾车的下属道: “安风,把门帘堵严实了。”
“是。”马车外传来一声高喝,林溪便感受不到一丝冷风了。
林溪平静的看着眼前人,心里却在想司命事情办妥了没。
说来还是一赌,主要还是看帝君玄疾愿不愿意下凡一趟。
遗宋觉得奇怪,这小姑娘见自己一个陌生男子,竟丝毫不怕,眼里不起一点波澜。
他哪知道,自己面前躺着的九岁小姑娘,是活了成千上万年的老神仙。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林溪轻微翻动着身体,惊扰了正在看书的遗宋。
遗宋抬头,疑惑的问: “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溪有些尴尬,随后硬着头皮轻声道: “我饿了。”
神仙又如何,现在不过是凡人一个,还是要吃饭的。
遗宋听闻,歉疚道: “是我的不是,竟忘记了这事,你躺了这么久,肯定饿了。”
说着,他从一旁的小抽屉里,拿出了一包点心,递给了林溪。
“这是‘九黄饼’,味道堪称一绝。”
遗宋笑眯眯的说。
林溪坐了起来,小手拿起所谓的‘九黄饼’,把它淡定的放进了嘴里。
饼中夹杂着馥郁的馅料,表皮酥脆裹满芝麻,甜咸适中。
她依稀记得自己五百年前吃过这种饼,可是那味道早已忘记。
如今在这破落的雪天,没想到能再尝滋味。
“味道可还喜欢?”
遗宋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两人目光相遇,林溪点了点头。
“好吃。”她肯定道。
“我素来爱吃这些小点心,带了许多,你若饿了,自己拿便是。”
遗宋道,话里话外是顾人的心思,像冬日的暖阳,照的人心里暖暖的。
“谢谢。”林溪有些刮目相看。
遗宋笑着点头,有些谦谦君子的风度。
风雪里赶路好些天,林溪已经恢复了精气神,时常把窗帘掀起一条缝,看着外面雪白的世界,直到把脸冻得红彤彤的。
“你是有什么急事吗?为什么路赶得那么急?”
她好奇地问。
闻言,遗宋原本笑着的面孔僵住了。
“怎么了?”林溪不解。
遗宋叹了口气,随后摸了摸林溪的脑袋,意味深长道: “若问缘由,只一个身不由己。”
身为神仙,遗宋并不喜欢人摸自己的脑袋,她微微扭了扭头,便被遗宋察觉出了。
他赶忙收回手,道: “方才感慨,没想竟失了礼。”
“没事。”林溪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讶然。
这人看着书生摸样,观察却细致入微。
凡人身不由己的事很多,神仙也不全是万事顺意,彼此彼此罢了。
林溪心里想。
这些天,林溪跟遗宋说话依旧客客气气的,却跟安风熟悉起来。
她时常披着遗宋厚重的狐毛披风,坐在车架上同安风聊天。
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打听遗宋这个人的来历。
不过安风的口风很紧,天南地北皆可聊,唯独自家主人,一个字都没有。
“你这丫头,出现的也忒巧合了。”
安风二十出头,身着劲衣,腰间别着长剑,像个走南闯北的侠客。
他忍不住担忧: “我有点后悔发现你了。”
“有人要害遗宋吗?怎么救了个九岁小儿,还会担心。”
林溪习惯性的试探。
忽然一阵风吹来,溅起的雪花迷了安风的眼。
安风一手牢牢地抓住马栓,一手去揉自己的眼睛,就当做没听见她的话。
林溪已经习惯了在他面前吃瘪,笑了笑没说话。
过了许久,一只黑鹰从远处飞来,寂静中的嘶鸣让安风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吁——”
他很快停了马车,林溪坐着的身体不稳,向一边倒去。
一只手从马车里探出,扶住了林溪。
她侧过脸,看见了同样神色不虞的遗宋。
见她稳住,遗宋便收了手,随后向安风看去。
安风跳下马车,从鹰脚绑着的小信桶里取出了一封信,将它递给了遗宋。
遗宋拿着信回了马车里,沉默良久。
林溪看向安风,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