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了身，伏黑甚尔感受了一下身上的伤势，他的身体强度够高，外加受身成功，骨头没有受伤。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五条悟的手段对他已经没有用了。伏黑甚尔从咒灵口中拽出了万里锁，将它固定在了天逆鉾上，近不了身的话，就用长距离武器吧。
没问题。伏黑甚尔这么想着，内心却浮起了违和感。
看上去浑身是伤的少年浮在半空中，如同在拥抱天空。
那双能够看穿一切的眼睛未曾聚焦。
违和感。
“……不，这样就行。”天逆鉾旋转起来，伏黑甚尔抿紧了唇，“杀了你。”
五条悟看着伏黑甚尔，轻轻闭了下眼。
抱歉，天内。
我现在并没有在为了你而生气，也没有恨任何人。
仅是觉得，这个世界。
五条悟睁开了眼，瑰丽无比的蓝眼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令人无比畅快。
“天上天下，”无所不能的感觉让人通体舒畅，五条悟笑了起来，理所当然地说，“唯我独尊。”
伏黑甚尔毫无保留的攻击被五条悟一一躲开，链子追着他如同狠厉的蛇蟒。
五条悟抬起了手。
代代相传的术式，优点是事先就有先代总结的用法，缺点是术式的情报容易泄露。
你是御三家、禅院家的人吧，所以很清楚，苍和赫这些招式，但是这个，哪怕在五条家，也仅有一部分人才知晓。
“虚式·茈。”话音落下的瞬间，毁天灭地的能量化为旋转的球，贯穿了伏黑甚尔的肉/体。
——结局已定。
失去了右臂和大半身体。伏黑甚尔仍然站着，思索着，思索着自己为什么会失败。
换做是平时的自己，早就一溜烟地跑了。但眼前是觉醒了无下限咒术的使用者，恐怕是现代最强的咒术师。
我突然想要否定他，想把他打倒在地，把否定我的禅院家、咒术界，把他们的顶点扳倒。
为了肯定自己，我放弃了平时的原则。
而那一刻，我就已经输了。
“自尊心那种东西，不是早就丢了吗？”伏黑甚尔轻声呢喃着。
“死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五条悟看着他。
“没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伏黑甚尔骤然想起了那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孩子，“……2、3年后，我的孩子会被卖到禅院家，随你处置吧。”
他死掉了。六眼告诉了五条悟这一点。
“该去处理后面的事情了。”五条悟迈出了脚步，“然后，”
“得快点，”五条悟呢喃着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话，“回去。”
是为什么要回去呢？
眼前晃动着不知道是谁的脸，明明身体都被损毁得一塌糊涂，却在微笑着。
安心的、放松的、柔和的笑容。
看不清脸，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就连这点微弱的印象也很快淡了下去。
五条悟顺着自己破开的洞，走向了星之子之家的内部。
你能感觉到自己睡了很久，从棺木中爬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如获新生。
五感更加敏锐了。你随意地拾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将水晶棺缩小放回隐匿起来。
“今天已经是十九号了啊。”
现在是凌晨一点多，你拉开了窗帘，打开窗户开始通风。
身上的衣服光洁如新，除了在地上蹭到的灰尘外，基本没什么了。但屋子里一股血的味道，还是怪让人不舒服的。
你进了浴室去洗澡。
将衣服洗完晒上，你将地毯团吧团吧塞进了洗衣机里滚。
这个滚起来需要一个多小时，你看了眼时间，还没到凌晨两点。
“不知道他们处理的怎么样了。”睡也实在是睡不着了，这几天你就没多少时间是醒着的，发烧完，刚清醒了没一会儿，就开始体验这倒霉体质带来的痛苦。
而且这一次的变化增添了失去五感。你想到那种什么都看不见的感觉，还是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没事，只要有水晶棺，就不会有问题。”你呢喃了一下，推开了门，打算去外面散散步。
食堂还亮着灯，你远远看到了，犹豫地走了过去。
“哟。”看着你走进来，五条悟仰了仰头，和你打了个招呼，“睡醒了？”
“悟，杰。”你看着坐在空荡荡食堂里的两人，“怎么在这里？”
两个人身上睡眠不足的标签还是没有消失，你眨了下眼，关掉了状态解析。
“吃夜宵，忙了一晚上了。”五条悟看着你，“爱酱这一次生病提升很大啊。”
“是啊。”将这个不想触及的话题略了过去，你在五条悟旁边坐了下来，“杰怎么样了？”
两个人穿的仍然是白天的衣服，五条悟那件衣服破破烂烂的，可以看到他喉咙上的伤疤，分外狰狞。
“硝子来的很及时。”夏油杰抬头看了你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手机放在了桌子上，朝你的方向推了推，“谢谢你的电话。”
你不明所以地看了眼，拿起来打量了一下，迷惑地看向了夏油杰：“这是什么？”
“那个给我额头上扎洞、喉咙上扎洞的男人的手机。”五条悟没好气地看了你一眼，故意阴阳怪气地说，“大小姐。”
夏油杰将筷子一搁，轻描淡写地说：“他让我转告你，你的赏金提升到五百万了，下次再见面，就杀了你。如果你愿意付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