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作所为,未免没有你师兄的授意。”
李执年摇摇头,否定了李岗的说法。
“师兄知道的不多,我只是想自保,增添一点顾里的人手而已。历史前轮滚滚,人如蜉蝣。师兄他......罢了,师父你既然已经知道,便自己去问吧。”
她们之间没有什么不可以讲的。要听什么,要做什么,一起商讨,她的命本就是师父救的,要的话随时可以拿去。之前是师父每次回来,都要训诫师兄一番,她总是不希望他沾染那些世俗之事,老老实实的练就一番医术,成山中名士,游山玩水,听清风徐来,闻钟鼓水川。可惜,师父终究是事与愿违了,师兄执意要为那权势奔波,伤了师父的心。
师父离开时间繁多,日日不在山中。我是耐得住性子,本就从世俗来,也不愿再回世俗去,什么红颜,什么权势,什么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纵是金钗银瓶,又于她何言呢?只要身边人平平安安就好。
但是她对师兄的做法从来都是不反对,不支持。她隐约知道,师兄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师父不用时不时消失一段时间,完全就和没了这个一样,找也找不到,联系也联系不上。
她有一次晚上起夜,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看见师兄一身蓝纹阳阳鱼尾长袍,衣襟半开,坐在桂花树下,喝着闷酒,那是师父走之前闷的,说下一年桂花开的时候开了这罐,再泡一罐。
师兄皱起眉头,眼中泪光闪闪,强忍着要掉不掉,弄得眼角有些赤红。
“执年儿,师父说桂花开的时候,会回来和我们一同喝酒。现在桂花开了,师父怎么还没回来呢?”
师父骗人,总觉得我们是小孩,所以给我们一个个希望,像泡沫一样美丽,到了点总是会被戳破。李清如是想到。他胸闷,气不顺,满心悲苦。
也许长大了,师父就可以留下来了,他曾经听见师父自言自语,说什么要完成任务......
那这个任务就让他来完成吧。
李执年不知道说什么,便一直沉默着。一身素白里衣,站在那里,站在月光下,看着桂花树下阴影笼罩的李清。一明,一暗。
她没见过这样的师兄,师兄在她面前总是好像没有困难的样子,什么也难不倒他。总是信心满满,总是那么可靠。她没有见过他有负面情绪,他负责了她的一切,衣食住行,人伦道德,诗书礼乐,他笨拙的告诉她这个世界的一切,又细心的把旁女儿家该有的都给了她,没有的也给了她。
他是我的如父如兄,世间再难寻一二。
可是师父也是。师父也是她的如姐如母。她也希望师父可以留下的,但是如果这个让师父为难,她情愿他们永远不是师父的束缚。
李执年步步生莲,走到李清旁边。
“师兄,我陪你喝。”
就这样,两个人幽幽伴着墨染山水,漆涂长夜,等待天明。
李岗叹了一口气,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只能是说时间线过于强大,即使她想去改变什么,但是李清还是走向了属于他的那条道路。她向来是不认什么宿命论的,但是对于命运的安排,她总是有些无奈。
“执年儿,那你捡个小孩回来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