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可是我担心母亲......”
苏扶不明其意,脱口道:“这有什么好担心担心的?”
左丘流月道:“我爹爹尸骨未寒,家族众人在送葬回来的路上就向母亲提出分家产。母亲虽早知会有这么一天,可却没想到他们如此心急,如此贪婪。甚至以我入宫之事为要挟,若不及早分家产,便向外宣扬我是不祥之人,断我入宫之路,还要把我母女赶到乡下的田庄去住。”
苏扶一听左丘流月如此说来,心头一紧,若是左丘流月入不了宫,那她就要嫁给黄荐章。一想到这,不由得她大怒而起,骂道:“他们算什么东西,也敢跳出来指点江山,一帮乌合之众,还能反了天不成!”
左丘流月道:“他们都是左丘公的后人,要分家产也不是无理可循,家产能分,可不能全分。爹爹以前就嘱咐过,左丘氏的一草一木,哪怕是一粒土都能分,唯独税钱不能分,一定要找个体面的名目上交朝廷,否则必遭灭族之祸。可族中众人都觉得这是危言耸听,收税的权力是高祖皇帝赐给左丘氏,这笔税钱理应留在左丘氏。”
苏扶可不管什么灭族之祸,她只关心自己能不能摆脱嫁给黄荐章的命运,立刻说道:“那群老匹夫若是敢来为难你们母女,你就派人来告诉我,我爹是县令,我能调的动衙门里的衙役。”
左丘流月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抬起双眸看着苏扶道:“你能保护我吗?”
轻轻柔柔的一句话,激起了苏扶炽热的英雄气概,她撸起袖子,用力挤了挤那并不是很明显的肌肉,道:“当然能,我很强的!”
未央宫中,萧衡十分烦躁,不停的在大殿上来回踱步。
“定国公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
大将军崔明接连上书,请求朝廷调拨钱粮,萧衡由于有了这即将到手的两亿两嫁妆,心中有了底气,便稍稍松了口,应允崔明,等到秋后会调拨一批人马和物资去往边关。可万万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定国公突然薨逝,左丘流月必定是要为父守孝三年的,眼看着要到手的钱被搁置在了半路,这让萧衡如何不心急。待到秋后,若是调不出人马和物资,势必会暴露出国库财力不足,动摇军心,万一引起军中哗变,后果不堪设想。
晴桑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提醒道:“陛下无须心急,咱们在宫外还有一笔钱呢。”
“不行。”萧衡立刻否决,道:“那笔钱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现在还未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那笔钱绝对不能动。”
晴桑道:“可眼下流月小姐的嫁妆是指望不上了,不仅现在指望不上,以后能不能指望的上还两说呢。”
此话引起了萧衡的警觉,他问道:“出了什么事?”
晴桑道:“刚收到的消息,左丘氏旁支的族人到处宣扬左丘流月是不祥之人,不宜入宫为妃。”
萧衡大怒,道:“混账!他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信口雌黄,造谣污蔑左丘流月?她怎会是不祥之人,她是手握两亿两嫁妆的仙女!谁再敢造谣生事,朕要他的命!”
晴桑道:“他们是为了争家产才闹出这场风波,那些旁支都不甘心眼睁睁的看着流月小姐带着这笔巨额的嫁妆入宫,因而出此下策。”
萧衡轻蔑地道:“一群鼠目寸光的东西,以为争到手就是自己的了吗?定国公传世近二百年,朕就不信找不到他们一点错处。”
晴桑道:“这么大一笔钱,谁看了不眼馋,那左丘氏的旁支人人都想分一杯羹,流月小姐母女二人现在恐怕是孤军难支。”
萧衡闭目凝神,思忖片刻,道:“拟旨。”
晴桑领了命便着手去准备,才刚转身,就被萧衡叫住了。
“回来。”萧衡道:“传口谕,传朕口谕,驿使快马加鞭,连夜赶往左丘县,中途不得停留,若有延误,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