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一点一点的变红,他声音又不由得低哑几分,“不过也要那个女人能不能勾起我兴致。”
白初念仰头看着他,一双眉眼如星辰闪烁,又冷冷一哼垂下眼帘,“如果有一天你的生命里出现另一个女人,你还会毫无保留去爱她吗?”
“不会。”十四爷停下脚步盯着她,眼中渐渐汇聚为一束无比坚毅的神采,他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这个吻胜过千言万语,将白初念心底复杂的情绪冲淡了不少,宫廷忧患重重险象环生,她决定要陪在他身边的这一刻起,便是泥足深陷也在所不惜。
“我知道西泰不会放过我。”她的声音很轻,眸光却很平静,“这样下去会连累到你。”
“有我在,谁都无法伤你。”十四爷弯腰在她耳畔私语,“哪怕拼掉性命,我也要护你周全。”
可是他不敢告诉她,真正要杀她的另有其人,他更不敢说出那是自己的兄弟,这让他无法开口。
把她送回屋,直到她睡着才安心离去,只是脚还未踏出门外,便听见床上的人说了几句模糊不清的梦话,他并未听清说的什么。
回身走至床前,见她眼睛紧闭,眉头微微皱起,睫毛时而微颤,他似猜到了什么,眯起深邃的眸子就这么盯着她美丽的容颜。
他在心中念了一遍又一遍她的名字,这一瞬,很想把她揽进怀里,用尽所有柔情呵护着她,只是他亦明白自己无法接近她的心。
……
今夜是难得的满月,夜空被繁星点缀,湖中的鲤鱼游得依然欢快,时不时浮出水面透透气。
四爷仰躺在榕树下的石倚中,姿态比平时多了一份慵懒,察觉到身后有人,他并未起身,待那人走近来,只是淡然问道:“事情都办好了?”
“奴才让人连夜把他们都送回了京城,不会走漏一点风声。”拉锡沉稳的声音带点急促,满头汗水不难看出他走了很远的路。
四爷仍旧保持半躺着姿势,薄唇缓缓勾出一道凉薄笑意,“隆科多怎么样了?”
拉锡略略颔首道:“皇上罚他在御书房门口长跪。”
四爷听了,冷傲的俊颜未变,敛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拉锡不解他的反应,眉目间尽是不安,此番争战,获利最大的当属四爷,没费多大劲得了一批可用之才,而隆科多又把八爷的心腹底细全告诉了他们,是一个识时务者,为何四爷对他的态度这么漠然?
他微微抬头看去,只见到那一如既往的默然与清冷。
“四爷不相信隆科多?”追随四爷多年,拉锡极懂得察言观色,知道哪些人是不该多言探究,可对于隆科多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四爷凉声道: “满朝文武都要他人费心尽力去解决,你把皇上置于何地?皇上可以无视一个逾越的臣子?”
拉锡心中一凛,垂首俯身,“是奴才多言了。”
“西泰这几日做了些什么?”四爷的语气忽然变的严肃起来,在战场上征战都未输过的人,这一次次刺杀失败不会逼的他放弃报仇。
“据奴才观察,他已好几天未出过门,但奴才知道他有自己的盘算。”拉锡回答后面的话,又小心看了看四爷的神情,思虑一番又说道:“今晚行宫走水,奴才猜测皇上不会在任由他乱来。”
四爷已知接下来情势如何发展,一双眸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深沉。
“西泰藐视圣威,敢明着杀人放火,皇上不会继续容忍他。”拉锡暗中拧起眉心,又补充了一句,“皇上那里,奴才会小心行事。”
四爷皱眉提醒道:“八爷那边才是重点。”
拉锡又是一惊,随即低头道:“奴才知道。”
“京城你也要多费点心。”
“奴才知道。”
“下去吧。”
“是。”
……
翌日,四爷给康熙请安回来,就听说李德全去见了西泰,隆科多在御书房门外跪到天亮。
他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下侧的拉锡,眸光高深莫测,“八爷昨夜也在附近?”明明是反问,语气却是笃定。
拉锡肯定点点头,“那批死士不仅安然度过此劫,深得四爷的赏识,得以重生后他们会认清形式,知道该为谁效力。”
四爷微弯的眉眼颇具意味,寒声道:“他们想干什么大可由他而去,你的人只要不跟丢了就行。”
拉锡会意后,当即领命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