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发丝凌乱。
安郎,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推开吴府的大门,眼前的景象让鹿娘呆在原地。
红日落山,整个宴会死一般的寂静,红绸还在飘荡。可桌上的宾客都已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她小心的穿过去,大声的呼唤安临许的名字。
没人应答。
鹿华漫头一回感到无措,整个吴府的人都倒地了,找遍整个府邸都没没看见他的身影。
他会在哪里?
哪里?
有一个地方,一定在哪!
当鹿华漫气喘吁吁的赶到时,走到那棵枫树下。
推开小屋的门,这是他们曾经一起搭建小屋。
门被推开,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似是没想到会有人来,屋中的人愣了下。
“鹿娘?”
鹿华漫点了墙上的火折子,点亮了昏暗的小屋。
当看清屋内的场景,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吴郎四肢被绑在墙上,身上鲜血淋漓,旁边角落倒着昏死的吴艳艳。
“你在干什么?”
鹿娘声音发着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安临许转过身,目光定定的看着她,明明他们隔得很近,却好像又很遥远。
“鹿娘,你不该来的。”
他目光沉沉,掩盖了眼底的慌张。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你的下场?”鹿娘不敢再说了,安临许做的事已经超过她的认知。
墙上被捆住的吴郎醒了过来。
挣扎着大吼!
“安临许,你杀人,我要告官!我要告官!”吴郎颤抖着,身上的疼使他一抽一抽的吸气。
“看来不够啊,还有力气说话。”安临许随即狠狠的一刀捅在他的腹部,旋转刀身,鲜血如注。
吴郎发出刺耳的惨叫。
这声音钻入鹿娘耳朵里,她浑身发软。
她鼓起勇气,握住他拿刀的手,语气温柔的说
“安郎,把他放了吧,我们一起逃,有多远逃多远”
鹿娘泪如泉涌,哽咽着从背后抱住了他。
安临许怔愣着,匕首掉落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他回身紧紧的拥住了鹿娘。
眼眶通红。
“对不起鹿娘,对不起”
鹿华漫心头难过,也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脊。
“是我没保护好你,要是……”
“要是我再早点回来。”
安临许像个崩溃的孩子埋在她胸口崩溃大哭。
自责与懊悔充斥在心头。
“安郎,我们逃吧。”
他们望着彼此,鹿华漫眼中含泪。
“好,去……”
安临许的话梗住了,一把匕首贯穿了他的胸膛……
鹿华漫瞳孔放大,眼睁睁的看他倒在自己怀里。
“安郎!”
醒过来的吴艳艳,面色狠毒,泄愤般全力将匕首刺入,随即瘫坐在地上。
“去死吧,你们这对狗男女。”
“当真是讨厌极了你们。”
鹿华漫双手按住他的胸口,想要把流出来的鲜血堵住,可是血烫极了,烫的她心头好难过。
泪水大滴大滴砸在他脸上。
安临许抬起手,按在了她眼睫上,拭去她的泪,沾满血的手混着泪水,抹花了她的脸。
“安郎,呜呜安郎,你撑住,你撑住,我带你去找大夫。”
她慌张想要起身,安临许按住了。
“鹿娘,别哭……了,我心好疼。”
“鹿娘,能…不能,再…吻…吻吻我。”
鹿华漫呜咽着将唇贴上,眼泪流入唇齿间,咸的发苦。
抬头想要再听安临许说话,可怀中的人早已闭上了双眼,没了生气。
过了良久,鹿华漫被一脚踹倒在地,还护着安临许的尸身。
吴氏兄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
“贱人,贱人。”他们将怒气发泄在她身上,对她拳打脚踢。
吴郎一脚狠狠的将她踹飞到墙角。
鹿华漫挣扎着想要起身,被他狠狠的踩住头颅,脸砸在地上。
“ma的,你们这对死贱人。”
吴郎不知道发泄了多久,她浑身是血,蜷缩在地,等他们走后。
鹿华漫撑着残破的身子爬向他,拿起地上的那把匕首,狠狠划了下去,感到鲜血慢慢流失,她抱住了安郎。
“安郎,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这个季节,海棠花开了呢。
却无人再为我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