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他交握在一起的双手,觉得可能是因为夏天的关系,手心贴在一起很烫,还微微冒着汗。御影玲王走在前面一点,手被他握的很紧,第一次想要自己回家的事情就这么泡汤了,我却并没有出现什么失落或者被哥哥掩盖光芒的挫败。
小学的男生很讨厌,常常用扯辫子,踢凳子恶作剧这种令人厌恶的方式来表达他们所谓的爱意。是跟哥哥完全没有办法比较的存在。大概是托了御影这个姓氏带来的便利,老师对我多有照拂,所以很少有人敢来招惹我。
但也有胆大的。
在第三次被后座的男生嬉笑着扯了头发后我终于忍不住了,凳子在地上摩擦发出的声音很是刺耳,但比不上课本拍上那个男生脑袋时他涨红着脸发出的怪叫强烈。
不出意外的被请出了课堂,但不至于到请家长的地步,顶多就是御影玲王下课过后找不到人来办公室把正在跟老师谈话了解情况的我给领了回去。
父母从不偏颇,我跟他上同样的课,受同样的教育,同样作为继承人,连带着要求也同样严格。
哪怕成绩不相上下,我也一直觉得御影玲王在某些方面比我做的要好得多。
放学的时候,御影玲王照旧牵着我往校门口走,只不过今天被老师留了会儿,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有值班的老师还站在门口。
“哥。”我开口叫他,想说些什么,嗓子却像是被堵住似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知道,你没错。”
御影玲王转身背着夕阳,我突然觉得光亮好刺眼,模糊的快要让我看不清哥哥的样子。他面视着我,伸手帮我擦掉脸上的眼泪,让我重新对上那双紫色的眼睛。
御影玲王话放的很轻。
“哥哥在呢。”
那天恰好是周五,隔了两天假期后我跟御影玲王又重新返回学校。对我恶作剧的男生被批评教育一通后调去了离我较远的位置,可能是老师的话起了作用,事后再也没有来找过我的麻烦,校园生活可谓是顺风顺水。他来道歉时提到了我哥的名字,虽然我并没有接受。
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坚信我哥是超人。
除了一直贴身照顾我和哥哥的老婆婆外,其实很少有人能明显的看出我跟御影玲王这对感情甚好的兄妹在吵架。少有明显的两次,一次在国中,一次在高中。
最开始是某次骨头深处传来的刺痛。爸妈不在家,御影玲王让老婆婆叫来的家庭医生来的相当及时,哪怕我痛的全身冒冷汗,也敢保证她从挂断电话到被带来御影家宅的时间不会超过十五分钟。
御影玲王焦急的站在旁边,短眉蹙着,看着那双戴着手套的手在我说出现疼痛部位地方按压确认。其实不过就是青春期都会出现的生长痛而已。御影玲王跟家庭医生问了很多相关事宜,大有一副要拉着我去御影家的医院做全套检查的意思。
那时的我突然抽条,肌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跟上身高才导致生长痛比旁人更加明显。御影玲王那个时候已经有一米七了,我隐隐有直逼他高度的趋势。
会介意吗?
我观察着坐在我身边的御影玲王的表情。他一只手覆在我的手上,表情认真的在听医生讲话,注意到我的视线后才又转回来看着我。
“怎么了,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没有。”
阵痛已经过去,我抿着唇,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早早泛起波澜,觉得御影玲王可能比想象中还要在乎我一些。
我对御影玲王的分离焦虑并没有随着国中填进生活的琐碎事物被逐渐分散。学习各种事物,分时间跟朋友一起出门玩,被爸妈带着进行挂脸微笑的商务社交,御影玲王在做这些的同时还接管了学生会的职务,和我一样忙的不可开交。
国中也不在同一个班级,除了在家和上下学的时候,我跟御影玲王相处的时间大大缩短。他有时会路过我的教室门口,很短暂的停留几十秒或者一分钟,如果被我察觉到对上视线的话,他通常会很开心。
我坐在位置上,单手撑着下巴有些不解的看向窗外,不理解御影玲王高兴的点在什么地方。觉得和他作为双胞胎,这点心灵感应应该还是存在的吧。
“这个年纪还手拉手一起回家的话会很奇怪吧。”
课后的女子会谈很容易拉进彼此之间的关系。一个之前看见我和御影玲王牵着手上车的同学话说的小心翼翼,又带着些八卦的味道。
我倒是不以为意,带着些不明所以的炫耀,点点头说我们从小就这样习惯了,接着又自然的转移开启另一个话题——喜欢的人是什么类型。
“最近会做饭的很受欢迎吧。”
“不过我是年上控啦。”
“冷脸帅哥在杂志上也很有人气诶!”
诸如此类的。围在桌前的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吵得我耳朵有点疼,门口恰好御影玲王和学生会的同学抱着资料路过。
视线和我对上。
他的头发又剪短了,这次没有请什么著名的美容师,是我动的手,拿尺子一点点量着剪短那种。其实一开始也不太好看,一边长一边短,御影玲王还得对着镜子昧着良心夸上两句,直到现在长了一点,才又勉强能看。
但他夸的真心实意,高兴和喜欢的表情实在不像作假,我过意不去,只好把刚刚用过的剪刀塞他手里,自己往椅子上一坐,指着自己长到后背的头发说,来吧!
他挑挑眉,手里的剪刀咔嚓响,似乎是想吓我。
“那我剪咯?”
御影玲王的手艺比起我来说真的很不错,不知道是不是跟上次的美容师学了一手,镜子里的人样子看起来还不错,头发跟他也是对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