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吊车尾,尽管最后一名,但仍然是高中举人,身份大不相同。 不管客栈内的生员嫉妒也好,羡慕也好,用有色眼镜看待朱平安也好,中了,就是中了。生员们三三两两的过来向朱平安道谢,朱平安也都起身一一拱手回礼。 喜报一波接一波,从门口呼啸而过,让客栈内等待的生员望穿了秋水。 不过,没用大家等多久,客栈内再一次进来了两位报喜的差役。 “乡试捷报,贺喜苏州府朱世明朱老爷高中乡试第八十九名。” 客栈内又有一位生员中举了,和朱平安还是同一姓氏,不过名次要比朱平安好很多,第八十九名。当然年纪也比朱平安大多了,至少也有四十多岁了。 客栈内的风向全变了,除了胖子,原本在朱平安身边的生员们,全都呼啦啦涌向了那位朱世明身边,又是恭喜又是攀亲带故的。 “朱兄这个举人可就不是运气了。” “就是,司马相如蔺相如名相如实不相如” 围在朱世明身边的生员们还有人不惜暗暗贬低朱平安来抬举朱世明,暗指朱平安那个举人运气得来的,朱世明这个举人才是货真价实的。 “什么玩意儿!”胖子不平,小眼睛鄙视的瞅着那些个围在朱世明身边的人。 “何须介怀,走,同去恭贺一番。”朱平安混不在意,微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起身对胖子淡淡的说道。 朱平安领着胖子向朱世明道喜的时候,从朱世明眼神里看出了倨傲和淡淡的不屑,尽管朱世明回礼甚是谦恭,但是眼神是不会撒谎的。 “得意什么啊,都半截入土了才中举,有什么骄傲的,给我们兄弟提鞋都不配。” 回到座位后,胖子瞅着洋洋得意的朱世明。撇起了嘴。 朱平安看着洋洋得意的朱世明,也是微微勾起了唇角。微微摇了摇头,器满则覆......量也就仅限于此而已。 不过一个乡试而已,读书入仕路漫漫,这才哪到哪。 “发榜了,发榜了。” 没过多久。客栈外传来一声声兴奋的叫喊,然后客栈内的生员又升起希望来,差役报喜也不一定全都及时送到啊,可能我的还没来得及呢,所以生员争先恐后的往客栈外涌去。 “走,咱也看看去。”胖子也是兴致满满的拉着朱平安一同去江南贡院前看发榜。 这等历史性的时刻,朱平安也不想错过,便跟着胖子一路往江南贡院而去。 江南贡院人山人海。张灯结彩热闹的很,朱平安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桂榜下人群好像被开水烫了似的,嗷嗷叫个不停。 “快快快,有人榜下捉婿了。” 这个时候一声促狭的叫喊给朱平安解了惑。原来是有人榜下捉婿呢。于是,朱平安满是兴致的寻到一块石头站了上去。往热闹的人群下看。 只见人群中一位穿着生员服的青年被七八位统一着装的仆从拉拉扯扯着,另一边还有一位年约半百的长者捋着胡须看着这一幕。偶尔来回冲着仆从说一句,“此贤婿也,请至家中。赏银十两。” 在厚赏下,那些仆从像打了鸡血一样,很快就将那位青年生员拉进了轿子里。 年约半百的长者向着人群含笑拱手,另有仆从将铜钱洒向人群,意为喜钱,然后长者钻进了另一面教子,由仆人抬着往家中回返。 “瞧见没,那被捉婿的就是咱们应天的曹阳曹解元,可真是羡煞我等,你知道不,那老爷子可是咱们应天府五品同知赵大人,听说他家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呢,啧啧啧......” “今日金榜题名,明日洞房花烛,真是羡煞我等,回去定要悬梁刺股......” “唉,为何不是我等呢。” 听着周围人羡慕嫉妒恨的声音,朱平安也就知道了那位被捉婿的就是这一次的曹阳曹解元,榜下捉婿,不过,那曹阳虽然看着年轻,但至少也有二十三四了吧,这种年纪在古代应该已经成亲了吧,捉婿,捉婿,不知道曹解元怎么应对。 在距离此处不远的一座酒楼高层雅间,两位穿着便服的主考官正一边饮酒一边透过窗远远的看着江南贡院下放榜的场景。 “呵呵,那曹阳可要好好感谢张兄。”王主考官看着榜下捉婿那一幕,不由促狭的对张主考官笑道。 张主考官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不出话来。 “白捡一个解元呢。”王主考官捋着胡须意味深长的说。 “王兄,慎言。”张主考摇了摇头苦笑道。 “此处只你我二人,其他人都去看榜了,何须慎言。要我说啊,张兄想法很好,可是做法却是有失偏颇啊。一个本来应是好好的解元,却硬生生被你放到了榜尾......”王主考官看着张主考官摇着头说道。 “若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日后他自会对我感激不已。”张主考官捋着胡须,一脸坦然,“伤仲永的例子可是数不胜数,我可不想如此一个少年才俊沦落为后人教育的反例。” “张兄又如何知道这少年非坚毅勤奋之人呢?”王主考官又问道。 “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此等少年才俊可谓国之栋梁,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万无一失。”张主考官一脸坦然地说。 在两位主考官扯淡的时候,江南贡院前看榜的人越来越多了,朱平安跟胖子好不容易才挤到榜下。 第一名曹阳,第二名徐添寿,第三名刘儒成,第四名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