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的山村,不需墨染,便是一副诗意的画卷。 往日贪恋被窝的熊孩子,一大早不用爹娘叫,便轱辘辘迫不及待的穿上棉衣嗷嗷叫着呼朋引伴出门玩雪去了。洁白的雪地上落满了小脚印,一时间,冻得红扑扑的熊孩子便将一片洁白的画卷弄的跟狗啃猪拱似的。 更有调皮的熊孩子,趁小伙伴在树下的时候,猛的一晃树,便嗷一嗓子跑开了,看着小伙伴被落雪砸成小老头,便笑的屁颠屁颠的。再然后,便是被小伙伴报复的掀翻在雪地上,滚作一团,笑声四起。 炊烟升起时,熊孩子便被一个个暴怒的娘亲揪着耳朵扯回家...... “他爹,这天要不就别去了吧?”母亲陈氏在吃早饭时,看了看门外飘飘洒洒的雪花,对埋头吃饭的朱父说道。 朱父闻言从碗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门外,吧嗒了嘴,将米粥咽到肚里,不在意的抹了一把嘴说道,“那咋成,昨天我还答应上河村的赵大娘载她去镇上走亲戚呢,这下雪天,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指着咱家牛车呢。” “有福不会享!”母亲陈氏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又过了一会母亲陈氏放下筷子,往外看了好一会,“这雪越下越大了,老大就揣了俩饼就去给娟儿家扫雪去了,也不知道喝碗热汤再去。” 朱父一边吃饭一边说,“娟儿家会给老大热汤的。你就别瞎操心了,娟儿家现在稀罕着老大呢。” “你懂啥,她家那会像咱家这么舍得把粥熬这么香,可不得心疼柴火啊。”母亲陈氏呛了朱父一句,对于大儿子一大早揣饼出门给他未来老丈人家扫雪有些耿耿于怀。 “我还不懂你啊,你就吃醋呗,行了,老大把咱家雪扫好了才出门的。”朱父说着又拿起了一张饼。吃了起来。 “谁吃醋了,我是心疼老大。”陈氏闻言脸微微一红。不过嘴却很硬,然后就转移了话题,“说到老大,我就又想二小了,这都多长时间了。咋还没个信啊。” “快回来了,彘儿出远门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能照顾好自己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朱父放下手里的饼,安慰陈氏道。 “二小一天不回来,我这心就一天放不下。哦,差点忘了,说到彘儿我就想起来了。昨天不是跟老大去镇上吗,你猜我碰到谁了。”陈氏拿胳膊撞了撞朱父,眼睛里亮闪闪的问。 朱父闻言,嘴里的一口饼差点没把自己噎住,这自己怎么猜得到啊?! “二狗子他娘?”朱父试探的说了一个名字。 “戚。就知道你猜不到。我碰到上河村李大财主他闺女了,就是小时候来找过彘儿玩过几次的那个小丫头。小时候模样就招人喜欢,现在出落了跟那天上的仙女似的。可好看了,村里的姑娘没一个能比得上的。大老远的就认出我来了,婶婶长婶婶短的。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也是个心善的。去镇上给她爹烧香祈福呢,是个孝顺的。我卖东西的一会功夫,就有好多人夸呢,我看好多人都想着娶回家当儿媳妇呢,你说,咱要是给二小娶家里来当媳妇,咋样?” 陈氏一脸热络的看着朱父,自从昨天见了李姝,这想法就在心里生了根似的。 朱父闻言摇了摇头。 “咋,这姑娘不是有啥毛病吧?”陈氏一脸可惜的问。 “说啥呢。”朱父将手里的饼放下,跟陈氏说道,“人家姑娘好着呢。” “好着,那你摇头干啥?别看现在二小和姝儿都小,也得早早定下来,好多人都想着呢,晚了就被人抢走了。”陈氏有些着急。 “李家姑娘是好,可是估计人家看不上咱家,我听人说,这老李家可不简单,人家可是大有来头的,估计瞧不上咱这小门小户。”朱父摇了摇头说道。 “能有多大来头?”陈氏有些不信,很以自己儿子为傲,“我儿子可是秀才呢,咋配不上她们家了。我儿子就是公主也娶的。” “多大来头我也不清楚,反正不小,听说县太爷见了人家都客气的很,人家秀才见多了,咱就娶个庄户姑娘多好。”朱父摇了摇头,也说不清楚李家究竟有多大来头,反正赶车这些年听人说老李家来头大得很。 “庄户人家?那咋行,昨天我见了李家姑娘,觉的庄户人家的小姑娘跟人家就没法比。”陈氏摇了摇头,“再说了,估计二小也瞧不上。” “要是彘儿中举了就好了,那他们老李家就没说的了吧。”陈氏有些期许的问道。 “中举又不是种庄稼,说中就中。”朱父撇了撇嘴。 “哦,对了,昨天跟李家姑娘还说到彘儿了呢,李家姑娘还叫彘儿平安哥哥呢,我觉的有戏,哦,对了,李家姑娘也还说,说不定彘儿这次考个举人回来呢。”陈氏扒了两口饭,又说了起来。 “人家那是哄你呢。”朱父撇了撇嘴。 就在这时,听的外面噼里啪啦一通鞭炮响,声音大得很,似乎鞭炮还是那种村里不舍得买的粗的那种呢。 “这是谁家有喜事啊?咋没听说啊,娶媳妇还是嫁女儿啊?”陈氏伸着脖子往门外看,又是好奇又是疑惑。“前天还跟他大婶几个纳鞋底时聊过呢,也没听她们说谁家有喜事啊?” 朱父也是有些疑惑,按村上的习惯,不管红白喜事,村里邻居的都得去帮忙随个份子,可是也没人跟自己说啊,在村里自己也没有跟谁家不说话的啊。 再然后就听着村外面跟炸了锅似的,一阵叮当响,还有不少人说话的声音,脚步声也是越来越近。 好奇 朱父和陈氏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