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庭咆哮摩擦,客房温书饮茶。 熊孩子杀猪般的叫声抑扬顿挫、此起彼伏,作为始作俑者的朱平安却于客房,手持一卷书册,端坐着书桌前,就着一杯热茶,晒着暖暖的太阳,不要太惬意。 “恭儿的神龟虽瘦、炖汤啃肉是你搞的鬼吧 。” 李姝抿着嘤唇,笑吟吟的斜眼瞅着看书的朱平安问道,肤白如新剥的菱角,一双水汪汪的乌黑明眸,更显天然妙貌。 李姝是领着包子小丫鬟过来的,没有别人,包子小丫鬟抱了一个包袱,鼓鼓的,不知道包袱里面装的是什么。 “你若说是就是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听了李姝的问话,朱平安将目光从书中移开,抬头看向不知何时走来的李姝,微微勾着唇角回道。 “少来,别人不信是你,我却不会被你骗呢。咯咯......你把恭儿坑惨了,炖汤啃肉就罢了,还笑问胖子你是谁,要不是祖母拦着,恭儿又要胖一圈了。”李姝翻了一个白眼,咯咯笑着嗔道。 “什么炖汤啃肉啊,有辱斯文,我可是文举。”朱平安撇了撇嘴,一点也不在意。 “你倒是摘的清楚。”李姝嗔道。 “咯咯......大家都说是恭少爷顽劣,上一任西席只教了三天就被恭少爷气走来,这一任西席也经常被恭少爷气的请假休养......” 李姝身后的包子小丫鬟想到熊孩子告状却反被大老爷又教育一顿,就禁不住笑了起来,眼睛也跟着笑,包子脸上两个小酒窝也在笑。 呵呵,大概熊孩子就像是狼来了里的那个小孩。 “你这坏人......”李姝白了朱平安一眼,也忍不住抿着唇角笑了。 当然。李姝领着包子小丫鬟过来朱平安这客房,可不是兴师问罪的,而是来给朱平安送换洗衣服的。包子小丫鬟就是抱了一套叠的整齐的衣服过来的。大约是一套士子服饰,饰以貂裘等物。儒雅中带有一股贵气。 “你过会将衣服换了,以后每隔一日,我便会让画儿来你这取换下的衣物,漂洗晾晒后再与你送来。侯府不比家中,都是些眼皮子浅的。还有,再有三日便是祖母寿辰,你可不要忘了。” 李姝让包子小丫鬟将抱来的衣服放在朱平安房中,叮嘱了一番。然后又在房中与朱平安说了会话,才领着包子小丫鬟离开。 快到中午的时候,有一个小厮过来传话说是临淮侯有请,朱平安便跟着小厮去了临淮侯的书房。 临淮侯请朱平安来,不过是礼节性的应付而已,只是粗略的问了下朱平安的家世情况。尽管已经知道朱平安是来京城参加会试的少年举人,但对朱平安的家世还是失望不已,他本人更倾向于夫人娘家的后辈,亲上加亲,也能为侯府提供助力。对于朱平安并不看好,一个山村的穷小子不给侯府拉后腿就不错了,助力就别想了。尤其是从周胖子那知道朱平安会试被分在臭号后,更是失望不已。 只可惜木已成舟,临淮侯失望不已。因此,对朱平安也是不冷不淡的。 朱平安本来就没有将临淮侯府当回事,对于在临淮侯这里的冷遇,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因此,对于临淮侯的询问,朱平安不卑不吭、泰然自若的回答,荣辱不惊。 只是聊了几句。临淮侯便端茶品茗,朱平安自觉的拱手告辞。 中午时分 。有小厮过来传话,说是有两个年轻的公子来拜访朱平安。自称是故人。 两个人,那就只能是张思维和王世贞了,朱平安将一个银豆子打赏了小厮,让其给侯府的管事留句话,说是自己中午就不在侯府用饭了。 到了侯府门口,果然见到了风度翩翩的张思维和王世贞。 张四维和王世贞见了朱平安,不由眼前一亮,朱平安哪里还有前些时日那种衣着寒酸的农家穷小子的影子,虽说相貌普通,但在衣着的衬托下精神多了,文质彬彬,带有一股低调的贵气。 不得不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很有道理。 “呵呵,子厚,你将我等瞒的好苦,还道你是寻常农家子,没想到你却出身于临淮侯府。朱贤弟,你说怎么办吧?”张四维待朱平安刚一出门,便做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我姓朱,又非李氏,何来的出身临淮侯府。”朱平安撇了撇嘴。 “抱得美人归,更是让我等汗颜,客栈都传遍了,朱公子娇妻貌美如天仙,就连侍女都是难得绝色。你小子考完都不来寻我和文生,明显是沉醉于温柔乡中,如此艳福,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心后院起火啊。”张四维打趣道。 个中隐情,又涉及李姝的闺誉,朱平安不便对他们说,只好苦笑不得。 “无话可说了吧,今日非要好好宰你一顿不可,你说呢,文生?”张思维在朱平安肩上拍了一巴掌,扭头笑问王世贞。 “附议。”王世贞袍服雪白,嘴角带着笑意附和,即便玩笑也是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文生,也跟子维学坏了啊。”朱平安勾着唇角道。 真是想不通,这么一位横看竖看都是标准好学生的王世贞,怎么在后来写出惊世骇俗的《金瓶梅》来。 “子厚就冲你这句话,今儿非得去文渊阁大吃一顿不可。”张四维手搭在朱平安肩上,笑着狠狠的强调道。 “我可没带多少银子。” 朱平安一摊手,很光棍的开口道。 就在此时,临淮侯府的侧门又一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