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醒醒......” 迷迷糊糊中,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耳畔传来一声亲切的呼唤,但却是模模糊糊、时断时续的,似乎是冥冥之中神邸的一声呼唤。 接下来 又听到一阵有节奏的、愈来愈急的哗哗流水声,一开始好像是店小二持着长杆水壶倒茶的声音,然后便如瀑布飞流直下,耳边轰轰响,呼吸也紧促了。 再然后,感觉到嘴边一股淡淡的咸味,好似甘露,让人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吸了两口,不过入喉的时候有些怪怪的,鼻息间嗅到一股浓浓的骚味。 最后,在微热的流水以及咸味的刺激下,肌肉一阵紧张,世界好像一下子颠倒了过来,一阵紧张中,身体本能之下,不由自主的醒来了。 一睁开眼,出现在视线中的第一画面就是某人一手将某团黑乎乎不雅的物事塞入裤子里,一手系腰带的场景...... 呃 你在做什么?! 啊?!!!我累个槽!! 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刚的水声,还有咸味、骚味是怎么来的了! 怪不得一股子咸、骚味啊,原来特么的是尿啊!那自己刚刚迷迷糊糊中吸入口中的也是尿了?!!! 呕......呕...... 反应过来后这人就一脸惊悚,面色惨白无血色,然后倾尽全身力气,翻身趴在地上,拼了老命的呕吐了起来,酸水吐出来还不算完,还用手扣着嗓子一副要把胆汁呕吐出来才算完的架势。 “哦,不好意思,刚刚没有水了,叫又没叫醒你,只好麻烦大刀兄了。” 呕吐到四肢无力的时候,头顶传来朱平安不好意思的道歉,如果只听声音的话,听这客气又善意的声音,还以为是跟自己多熟的好朋友呢。 不过,这善意的声音听在这人耳中,不啻于阎王勾魂的声音,这声音唤起了他脑海深处的梦魇--那块滴血板砖! 这他么的哪里是什么饱读圣贤书的文官啊,这分明就是地痞流氓,拿着板砖砸人,还让人用尿浇醒人......下流,无耻,呸,呸,呸...... 是可忍孰不可忍! 敢这样戏弄老子,老子不弄死你,老子的姓就倒着写! 这人心里一阵发狠,然后抬起头就准备呼唤他的战友,给他报仇,然而抬起头印入他眼帘的一幕,让他的心一下子凉到了骨子里---只见视线中,他的战友都被人用破绳子绑了手,连成了一串,就跟串糖葫芦似的。 不仅如此,他的战友几乎个个都是鼻青脸肿的,其中一个战友脑门左右两边的砖印还没消,头发和衣服也是湿漉漉的,水痕是黄澄澄的,其他战友都离他远远的,好像也是被人给尿了!! 旁边有五个猎户拿着镰刀似的猎刀正指着他们。 我曹 我就晕过去一会,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虽说军营里操练比前几年松懈了很多,可是我们打打土匪草寇也都是砍菜切瓜的存在,怎么就全栽在这些个破落户手里了?! “醒了就自觉点,老老实实的听恩公吩咐,否则别怪我手里的猎刀不客气!” 在这人懵逼的时候,就听到刚刚那个系腰带的家伙,拿着一把猎刀用刀背戳了戳自己。 “啊?”这人一脸茫然。 “啊什么啊,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费什么话!”猎户刘大刀用刀背拍了这人一下,呲着牙催促道,“你先把鞋子脱了!” 刘大刀催促完,然后换了一副客气老实的不行不行的面孔看向朱平安,摸了摸脑袋问道,“是不是恩公?” “咳咳,大刀兄,哪个能不能别叫我恩公了,当日我只是举手之劳。其实说起来,你们才是我的恩公,今日若不是你们,我今天就凶多吉少了。轻则双腿不保,哦,可能是三条腿,重则搞不好就一命呜呼了。今日实在是多亏了你们,朱平安在此多谢诸位兄弟了。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会情况有些特殊,等忙完这个,我再摆酒好好谢谢诸位。” 朱平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郑重其事的双手抱拳向及时救了自己的六个猎户道谢,发自肺腑的说完,还用力的抱拳深深的躬身感谢,弯腰九十多度深鞠躬。 “恩公,别,俺们当不起。” “就是,恩公,你这样不是打俺们的脸吗,当日要不是你宰相肚里撑大船,不仅不计较俺们冒犯偷马,还把全部身家都给了俺们,让俺们得以度过难关,俺们肯定早就完了。俺们的命都是你救的。” “是啊恩公,俺们可听说了,你为了俺们村,冒死上奏朝廷,不畏那姓赵的,还得罪了当朝宰相呢。如此大恩大德,别说是俺们这一条命了,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俺们都给你当牛做马,也报答不了你的恩情。” “大人,你是真的为民请命的好官,你那一封奏折,俺们全村死去的冤魂都可以瞑目了。” 朱平安说完后,六个猎户,这些个铁打的汉子全都避开了朱平安的大礼,反过来还都热泪盈眶的感谢朱平安。留下两个拿着猎刀看着被俘的人,其余人纷纷上前拉住了行礼的朱平安,向朱平安道谢不已。 “呃......我是说真的,我当日真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朱平安一脸无语的看着面前这些个真诚道谢的猎户,自己说的真的是真话啊。 “恩公,你是做善事做习惯了,你不当回事,可是俺们可不能,你不仅救了俺们六兄弟,你还为俺们村死去的冤魂向皇上请命,如此大恩大德,俺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