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身着布面胸甲、居高临下、有墙垛遮掩,但随着倭寇盘弓反击,城墙上防守的衙役、兵丁很快就开始出现伤亡了。一轮箭雨过后,就有六人中箭丧命,五人负伤。 虽然倭寇死伤更多,折损五十余人,但倭寇人多势众,这点折损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只是对于仅有一百人的守军来说,这十一人的折损就可谓伤筋动骨了。 “注意站位,小心流矢,在垛口后放箭!” 朱平安大声提醒众人注意站位,尽量站在城墙垛后,通过垛口放箭,避免被倭寇射杀。 城墙外围女墙筑成一个个凹凸形的墙垛,墙垛内还有一个方形的孔洞。墙垛的作用就是在守城时,能够给城墙上的守军提供一个躲避箭矢的地方,守军可以通过女墙上的小孔观察城外军情,也可以通过小孔放箭杀敌。 在朱平安的提醒下,衙役兵丁注意站位,纷纷躲在墙垛口放箭,伤亡顿时锐减。 不过,这只是开始而已。 数轮箭雨过后,倭寇开始大举攻城,精锐的倭寇跳跃至兵线前排,将一个个飞爪、绳索抛上城墙,一个个如猴子一样,顺着绳索就开始往城墙上爬。 倭寇所用的飞爪、绳索都是使用油漆等浸泡过的,衙役、兵丁用刀砍都砍不断。从垛口也射不到正下方攀爬的倭寇,探身放箭则容易成为下方倭寇的箭靶子。 “用石头砸,泼金汁……” 朱平安见状,大声下令众人往下砸石头,将滚烫的金汁顺着绳索往下浇。 衙役、兵丁听令抱起石头往下砸,将事先烧好的滚烫的金汁往下浇。 “杀啊!” “砸死你个鳖孙!” “老子给你加餐,喂你个龟孙!不用感谢爷爷!” 城上喊杀声震天,石头如冰雹一样,滚烫腥臭的金汁如瓢泼大雨一样。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身手再好,一砖撂倒。虽然用勾爪、绳索攀爬城墙的都是倭寇的精锐好手,但是攀爬期间,一身武功最多只能发挥两成,躲开一个石头,躲不开俩,即便躲开了石头,面对城上泼下的滚烫金汁,也只能傻眼。 霎时间,城下惨叫一片。 攀爬的倭寇如下饺子一样,被石头砸落,被金汁烫落城下,摔的七窍流血,惨叫声一片。 城下没有攀爬的倭寇,也被石头砸死一片,其实石头还好,一个石头最多砸死一个人,眼疾手快、身手好的倭寇还能躲开,可是金汁就不一样了,城上泼下的金汁跟下雨一样,这玩意怎么躲的开,滚烫的金汁一下子就烫伤一片倭寇。 “烫,烫死老子了……” “老子的头皮都被烫掉了,疼,疼死老子了......” “疼,老子的皮都被烫开了。靠,这是什么,怎么这么臭,不会是屎尿吧?!” 倭寇发型也是半秃的月代头,穿的也少,上身单衣,还敞着怀,下身只是兜裆裤,还有好多人光着脚,金汁泼下来,第一时间就跟他们的皮肉接触了,将金汁的杀伤力放大了好几倍,倭寇被烫的皮开肉绽、满地打滚,凄厉的惨叫声如鬼一样。 听到城下的惨叫声,城上士气大振,衙役和兵丁更加卖力的往下丢石头泼金汁。 城下惨叫声也越发的凄厉。 落石金汁凶猛,死伤之下,倭寇已有退意。赏金再多,也要有命领才行,倭寇本以为靖南县城如其他县城一样,很容易就可一攻而下,守军孱弱的跟鸡崽子一样,砍杀起来切菜砍瓜一样,很容易就把赏金领到手了。哪想到靖南县城竟然如此顽强,尤其是城上泼的不知是什么玩意,又臭又烫,挨上一点就皮开肉绽,伤口剧痛、刺痒难耐,简直是噩梦。 很快就有惜命的倭寇将想法付诸实践,往后退却,连锁反应一样,引得很多倭寇往后退却。 “八嘎!胆敢后退者,杀无赦” 倭寇首领平八郎一脚踏地,身体猛然跳跃出去,手中倭刀闪过一刀白光,划过第一个后退的倭寇脖颈,一腔血液迸射,一颗头颅滚落地上。 倭寇首领平八郎脸上也被喷了不少血液,不过平八郎丝毫不在乎,伸出舌头舔了舔血液,脸上露出一抹享受的笑容,笑容如同死神一样狰狞可怖。 “你也后退了是吧?” 平八郎枭首第一个后退的倭寇后,瞬移似的出现在第二个后退的倭寇面前,微眯着眸子,唇角勾出一抹弧度,温和的看着这位后退的倭寇问道。 尽管平八郎声音温和,可是配上他脸上兀自冒着热气的血液,以及手中滴答着血液的倭刀......他越是温和,在外人看来就越是恐怖。 “我......呃......”那名倭寇瑟瑟发抖,刚说了一个我字,后面的话尚未吐出,就闷哼了一声,脸色痛苦的瞪大了眼睛,木偶一样低头往下看了一眼。 心脏处插了一把倭刀,倭刀的主人正是倭寇首领平八郎。 血液又溅射到了平八郎脸上,平八郎眼皮都没眨一下,手上再次用力,倭刀瞬间穿透了后退倭寇的后背,刺穿后退倭寇的心脏之后,平八郎手腕灵活的旋转一圈刀柄,将倭刀拔出时,便将那后退倭寇的心脏挑了出来。 后退倭寇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脏被平八郎挑了出来,绝望的嗬嗬着轰然倒地。 “懦夫的心脏,如弱鸡一样,又嫩又鲜......” 倭寇首领平八郎将刀尖上的心脏送入口中,咀嚼起来,唇角鲜血淋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