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班房里一众粮商喋喋不休的抱怨诉苦,而朱平安很有耐心,没有打断任何一位粮商的抱怨诉苦,一直认真倾听,间或点一点头,一直听到一众粮商自己都抱怨不动、诉苦不动了为止。 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安静到一众粮商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班房突然的安静,让一众粮商心里莫名一慌。 我们反应是不是有些过了?有些粮商开始不安的反思了起来。 可是,这也不怪我们啊,方才县尊所言界定靖南粮价一事太过惊骇了,对我们影响也太大了,我们一时之间没控制住自己。 不过,好在这安静只持续了一秒,便被打破了。一个温和的声音打破了班房的安静,将一众粮商从不安中拯救了出来。 “诸位方才所言,粮食采购难、路途远、运费高、风险多……这些都是你们实际遇到的困难,也都是实情,本官可以理解。嗯,界定粮价的时候,这些因素都要考虑进去,诸位可还有其他要说的?” 没有粮商抱怨诉苦后,朱平安兀自意犹未尽的对众人温声问道。 呃? 县尊很不对劲啊。 这下不仅杨掌柜发现了,一众粮商也都后知后觉的发现了。 我们如此不配合,县尊不是应该生气才对,怎么还如此耐心温和?!有个成语叫乐极生悲,道理想通,县尊该不会是被我们气过头了吧?! “回县尊,没有了。我等方才已将困难都说了,还请县尊垂怜三思。” 一众粮商对视了一眼,接连开口道。 “诸位,你们的困难,本官都理解,不过界定粮价事关我靖南县计民生和稳定大局,粮价一日不定,靖南一日不定。粮价还是要定的。”朱平安闻言点了点头,扫视在座众粮商,语气坚定的说道。 对嘛!这才应该是县尊该有的反应嘛!这才是官府该有的态度嘛!听到朱平安坚持界定粮价,一众粮商这才觉得正常。 “综合各种因素,一石粮食……”朱平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眯着眼睛思索了数秒后睁开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一众粮商,接着往下说道,“一石粮食定价两千文,诸位以为如何?” “县尊……我们实在辛苦,一石粮食两千文……啊?!什么?!两千文?!”那个被杨掌柜使眼色的小掌柜,条件反射的就起身表示反对,话才说到一半,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县尊定价是一石粮食两千文,顿时“啊”的一声惊叫出声,震惊的眼珠子瞪的都要蹦出来了,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一个拳头那么大,接着他接连咽了两口唾沫,才说出了后面的话。 不过,这一刻没有人笑他!因为在场的众粮商,包括杨记粮行的杨震掌柜在内,全都惊呆了!表情反应比他好不到哪去! “什么?!两千文?!” 众粮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惊呼出声!简直不能相信他们的耳朵! 一石粮食2000文! 我滴亲娘啊!我不会是听错了吧?!现在外面的市场价,一石粮食也不过是1340文,县尊竟然定价一石粮食两千文?! 上面坐的县尊该不会是粮商假扮的吧?!一众粮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端坐首座的朱平安,这一刻他们不仅不相信他们的耳朵了,连他们的眼睛也不相信了。 “嗯,低了点是吗?也是,粮食采购路途遥远风险大,成本也是一日高过一日……那就定价一石粮食两千五百文吧!” 朱平安眯着眼睛顿了一下,接着开口道。 什么?!!一石粮食定价两千五百文?!!两千五百文!!! 啪叽! 有一位粮商闻言后,震惊的从椅子上栽了下来!栽倒在地上时还喃喃自语,这不是真的,我肯定是听错了,我肯定是听错了…… 还有一位粮商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悄悄的伸手掐了一下自己大腿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才相信这不是一个梦,这是真的。 惊喜!大喜!狂喜! 一石粮食两千五百文啊!比现在的市场价,整整翻了一番啊! 咕…… 县衙班房里响起了一众粮商整齐划一的吞咽口水声,难以自控。 县……县尊该不会是故意正话反说?!消遣我们的吧?! 这惊喜来得太突然太猛烈,以至于一众粮商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靖南境内,一石粮食定价两千五百文,诸位可有意见?” 朱平安在一众粮商不敢相信的目光中,再次温声询问道。 “没!没意见!” 一众粮商纷纷开口,脑袋瓜子摇得得跟电风扇一样,开玩笑,一石粮食两千五百文,我们怎么可能有意见,就怕您有意见! “县……县尊,一石粮食真的要定价两千五百文吗?该不会是县尊您消遣我们的吧?!” 那个被杨掌柜使眼色的小掌柜,再一次被推出来了,代表一众粮商,将他们心底最担心的一点,小心翼翼的询问了出来。 顿时,一众粮商皆将目光看向了朱平安,没有比这一刻观察的再认真的了,眼睛一眨也不眨,聚精会神,全神贯注,不错过朱平安的任何一个表情动作,他们担心这是一场空欢喜。 这一刻,唯恐朱平安一声冷笑,再补一句,哼,想的美,你们做梦去吧! “界定粮价,事关县计民生、稳定大局,岂容玩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