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安引着临淮侯和魏国公入营,对他们的造访及物资支持,表示感谢。 当然,对于他们到来,朱平安心中还是很诧异的。 “呵呵,贤侄不用谢我们,应该我们谢你才是。”临淮侯笑着开口道。 “啊?”朱平安不由一怔。 “上次振武营哗变之事,多亏了子厚,我们才躲过了这一大劫......”魏国公解释道,“所以我们今日前来,是为了感谢子厚而来。” “处理结果已经定了,正式公文也就这两天了,待会与你具体说。”临淮侯补充道。 原来是上次振武营哗变之事,上面的处理结果下来了,朱平安恍然大悟。 朱平安引着两人前往帅帐,魏国公和临淮侯一边走,一边随意观察。 干净、整洁、井然有序,这是他们对浙军军营的第一印象。 兵士纪律性强,没有在营内随意走动、聚众嬉耍等现象,都在认真操练。 不过,看到兵士正在操练的项目,魏国公和临淮侯两人禁不住瞠目结舌。 立正、稍息、齐步走、向左转、向右转......这些现代化的练兵方式,在魏国公、临淮侯眼中看来却跟耍猴似的,尤其是向左右转,简直就像是看到了耍猴现场一样。 “贤侄,这练兵方式还真是闻所未闻......要不要我们送几个兵马教头过来。”魏国公没有说的很直白,但是意思已经表露的很清楚了。 你这练的的是啥啊,你不懂练兵是不是,我们送几个兵马教头过来帮你练兵吧...... “多谢伯父,暂时还不用。”朱平安拱手道谢,谢绝了魏国公的好意。 “贤侄,我们在军中中混迹了大半辈子了,还从未见过你这样的练兵方法,练兵有练步战、马战、水战,步射、骑射,鞭、刀、枪、炮和藤牌武艺,还有火铳、火炮射击技艺,但是你这种什么立正稍息、齐步走这种训练,所谓何也?” 临淮侯见朱平安谢绝了魏国公的好意,忍不住再次出言提醒朱平安。 “回伯父,这是队列训练,是浙军训练项目之一,为了训练兵士服从性、纪律性,也就是令行禁止,使他们把‘将士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刻在骨子里。” 朱平安解释道。 听到朱平安说队列训练只是训练项目之一,临淮侯稍稍放了一些心。 只是训练项目之一而已,子厚想要鼓捣就鼓捣吧。至于朱平安说通过这种耍猴一样的队列训练,训练兵士服从性和纪律性,临淮侯和魏国公两人不以为然。 帅帐位于军营正中心,朱平安引着两人进了帅帐,给两人倒了两杯茶。 两人端着茶杯打量朱平安的帅帐,简陋,真是简陋,只有一床一柜一桌两排椅子而已。 “贤侄,你这也太委屈自己了,改日我给你送一套陈设过来。”临淮侯感慨道。 “平安多谢伯父美意,如此陈设已经够用了。”朱平安婉拒了临淮侯好意。 临淮侯又提了一次,见朱平安坚持,也就只好作罢。 寒暄了数句后,魏国公和临淮侯进入正题,将振武营哗变一事处理结果告诉了朱平安。 “贤侄,你是不知道,这次有多严重。户部督储右侍郎黄懋官人都在乱军中被死了,事后还被追责,被圣上追革掉了官职!”魏国公感慨道。 一般而言,都是讲究死者为大,虽然死者生前有过错,但是人死后也多不追究。 这一次不一样,黄懋官人死了,还被追革了官职。当然,这也是他咎由自取。 “原应天户部尚书马坤马大人,费了多大的劲,托了多少关系,走了多少门路,好不容易才调去了京城担任户部尚书,这屁股还没坐热呢。结果,因为他在应天户部尚书任上奏减折色银为零点四两,现在被追究责任,以激南京振武营兵变事被论罢去了官职!”魏国公感慨不已。 “还有蔡克勤蔡大人才是可怜,今年才调任应天户部尚书,刚上任就生了一场病,不能视应天户部事,一直在家养病,前些天听说蔡大人病好了,正要上任呢,结果就因为振武营哗变一事,被连累弹劾丢了官职。” 临淮侯也禁不住叹息道。 呃,这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不过谁让你现在是应天户部尚书呢。 “贤侄,每每回想都忍不住一身冷汗,若非有贤侄,即便我们侥幸在兵变中捡回一条命,可是事后,我、老李还有何公公肯定要被重罚,按照这追责力度,革职丢官都是轻的,下狱是免不了的,搞不好可能会被杀头呢。” 魏国公直到现在,兀自后怕不已。 “伯父言重了。”朱平安谦虚了一句,然后问道,“不知伯父们如何?” “多亏了贤侄,圣上只是口头申饬了我一句,许我戴罪立功,任用我如从前,官职不变。” 魏国公微笑道,庆幸不已。应天户部两任尚书都被牵连丢官了,而他魏国公主管振武营,结果振武营发生兵变,他能够保住官职,已经是做梦也想不到的好结局了。 “老李运道不错,听确切消息说,因协助平息振武营哗变有功,他的位置可以往上挪一挪......”魏国公指了指临淮侯,不无羡慕的说道。 “咳咳......都是托了贤侄的福。”临淮侯一脸喜色,嘴巴都合不上。 “何公公呢?”朱平安又问道。 “何公公也是被口头申饬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