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你们何以至此啊?”朱平安禁不住疑惑的问道,实在想不通他们如何沦落到这副模样,乞丐看到你们,都得把刚讨的窝头施舍给你们。 这是遭遇倭寇了? 不对,若是遭遇倭寇的话,大伯他们又如何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呢?!倭寇可不是劫道的,倭寇一个个丧心病狂,他们可是既抢银子,又要命。 难道碰到劫道的了?! 不过,劫匪也不会这么变态吧,连一套衣服都不给他们留下,大伯他们身上的衣服,乞丐见了都流泪,不知道是从那个垃圾堆里捡来的破烂。 正在胡吃海塞的大伯朱守仁还有胡炜、夏羌听到有人说话,皆抬起头来,抬头便看到进门的朱平安。 “贤侄你来了。” 大伯朱守仁瞬间放下了踩着椅子的脚,接着放下左手的鸡腿和右手的鸭腿,把油乎乎的双手往后一背,挺了挺腰,努力的摆出了一副长辈范。 听到大伯朱守仁喊贤侄,胡炜和夏羌也都瞬间知道进门这个平平无奇的青年就是他们想要巴结的大人物——浙江提刑按察使司代副使朱平安朱大人。 该死的! 我们做了什么? 一身破烂乞丐服,脚踩椅子,手拿鸡腿,吃的满嘴都是油腥,一点形象都没有。 先入为主,这可是第一面啊,我们应该先沐浴更衣的,都是该死的朱守仁,把我们带坏了!要不是他没有形象的先吃,我们何以至此呢。 顿时,他们两个慌忙也都将脚收了下来,把手里的吃的放下,努力摆出一副文人风范,拱手向朱平安见礼,“学生胡炜/夏羌,拜见朱大人。” “两位免礼。”朱平安客气的伸手道,“来者是客,不用客气,请慢用。” “咳咳,饱了,饱了......”胡炜和夏羌一脸尴尬的说道,恨不得时光倒流。 “咳咳,贤侄,这位是胡炜,这位是夏羌,都是咱们老家不世出的杰出人才。” 大伯朱守仁咳嗽了一声,向朱平安隆重的介绍他的卧龙凤雏两位好友。 卧槽! 靠谱! 胡炜和夏羌见大伯朱守仁见到朱平安第一件事就履行了程度,向朱平安隆重的介绍了他们两个,并且还说他们两个是老家不世出的杰出人才,顿时大为感动。 不止感动,他们还有些内疚,他们刚刚竟然还骂他是该死的,还抱怨他带坏了他们...... 路上,还因为他多花银子,惹是生非捅娄子,而心生怨恨和不满...... 在胡炜和夏羌感动、内疚的时候,他们听到大伯朱守仁又补充了一句。 “他们的才能,和我不分伯仲,不分上下......”大伯朱守仁补充道。 卧槽! 你瞎说什么呢你!什么叫我们的才能和你不分伯仲、不分上下啊,你有什么才能啊。 你这是夸人呢,还是骂人呢。 连我们都能看出你绣花枕头、草包无能、爱吹牛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内在来,跟你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的朱大人,自然更是对你是什么样的人,一清二楚。 你说我们和你的才能不分伯仲、不分上下,那岂不是向朱大人说我们两个也跟你一样,也是绣花枕头、草包无能、爱吹牛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吗?! 我们竟然对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内疚,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过,他好心的也介绍了不是吗,虽然最后一句画蛇添足了,但他做事向来如此不是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接下来,还得看我们。 “朱兄言重了,我们在朱大人这样才高八斗、智勇双全的大才面前,如何称得上杰出人才四个字,只不过是一些父老乡朋客气给的虚名罢了。” 胡炜拱着手,一脸谦虚的说道。 “正是如此。些许薄名,不足挂齿,在朱大人这位真正的大才面前,我们都是学生。” 夏羌也不甘示弱的谦虚道。 “两位谦虚了,请坐。” 朱平安客气而疏离的请他们入座,对于跟大伯混在一起的两人,朱平安很难有好感。 大伯是什么样的人,朱平安在清楚不过了,大伯的朋友,朱平安也见过很多,每一个都跟大伯有那么两三成相通之处,都是一些自命不凡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是自古以来总结出来的经验,自然有他的道理。 而且,他们两人讨好的味道也太重了,更是令朱平安对他们印象不佳。 “贤侄,我告诉你,真的一点都不夸张,他们两个都是难得的人才,简直就是当代卧龙和凤雏,我们是惺惺相惜。”大伯朱守仁又强调道。 卧龙凤雏?! 听到这两个名字,朱平安就不由自主想到了西红柿首富里的庄强和大聪明两人的喜感时刻。 朱平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再次问大伯朱守仁,“大伯你们怎么来苏州了,又如何落到这副模样?” “我们之所以来苏州,是来找贤侄,助你一臂之力的。当前倭患严重,我们身为大明一份子,既然有能力,那就有义务为我大明效力,助贤侄一臂之力。” 大伯朱守仁大言不惭的说道,挺了挺胸膛,一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有才就有义务出山、谁让你是我贤侄呢、我们就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