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没有骨头的煞笔,你们以为跪地投降就真的能免死了吗?!” “你们是倭寇,恶贯满盈的倭寇,罄竹难书的倭寇,你们哪个人手上没有几条人命啊?!哪个人没犯过杀人放火、歼婬掳掠的死罪?!” “你们以为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了?!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朝廷能赦免你们的死罪?太天真了你们!朝廷的嘴,骗人的鬼,等着你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河对岸的徐海、麻叶看到朱平安简简单单一句话就令一众倭寇跪地投降,不由气的脸色铁青,怒不可遏的连连大骂投降的倭冠煞笔没骨气。 “我呸,你们有骨气,那你们怎么不留在这跟明军决一死战啊?你们跑什么啊?过河拆什么桥啊?!无耻!无能!最没骨气的就是你们了!” “就是,害我们到这步田地的正是你们!领导无方,连吃败仗,背信弃义,过河拆桥!” 跪地投降的倭寇对他们的怨气甚至更甚于明军,如果说浙军是直插胸口的尖刀,那徐海、麻叶他们就是背刺后心的毒匕,如何能不怨怼呢,徐海、麻叶他们的骂声还没落下,就有好几个愤愤不平的抬头,阴阳怪气的回骂。 “你们懂个屁,这是丢车保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后,我们会卷土重来,为你们报仇的,到时候让他们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河对岸的麻叶等人冠冕堂皇的骂道。 “无耻,无能,虚伪.”一众跪地投降的倭冠会以无尽的谩骂。 在两方倭寇打嘴仗的时候,陈东还在状若疯颠的仰天大笑,似哭似笑。 “绑起来!” 朱平安懒得听他们对骂,挥了挥手,今摩下将士将跪地投降的倭寇绑起来。 朱平安一声令下,一众浙军将士如猛虎下山,用一根根麻绳将跪地投降的倭寇先是反绑双手,继而又栓羊一样将倭寇一连串的捆绑了起来。 “别特么笑了!” 一个浙军士卒绑到陈东了,顺手给了他一个大比兜,瞬间让他冷静了下来。 “卧槽!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东被一个大比兜打蒙了,从半疯半癫中清醒过来,扭头凶狠的怒目而视,原本他以为他够狼狈的了,没想到还能更狼狈,竟然都沦落到被一个无名之卒打大比兜的地步了?!何止是虎落平阳,简直是虎落粪坑! 如果被浙军的统帅朱平安打大比兜,他陈东不会觉得什么,成王败寇嘛。 可是被浙军的一个无名小卒打了一个大比兜,这不啻于遭了欺天大辱! 我可是陈东,拓林倭寇联盟大头领之一! 即便断了一条腿,即便众叛亲离,即便被过河拆桥,即便被曾经麾下倭寇无视,但是他虎威犹在,没有那个不开眼的倭寇敢动他一根手指到! 你区区一个浙军的无名小卒,竟然敢打我一个大比兜,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 “瞪什么瞪!你是谁?!你是我们的手下败将,是我们的俘虏!”浙军士卒反手又抽了陈东一个大比兜。 连挨两个大比兜,陈东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耻辱,胸膛剧烈起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怎么?不服气?!还想吃一个大比兜吗?!”浙军士卒瞪了他一眼。 哼,陈东哼了一声,心里骂了一声狗眼不识泰山,选择暂时退避,光天化日之下,他可不想再挨一个大比兜了,他已经够狼狈了,不想更狼狈了。 看到陈东老实了,浙军士卒牵着他,准备将他跟一串倭寇拴在一起。 “二狗子,他是一条大鱼,把他单独捆绑起来,严加看管,要是跑了,拿你是问。” 朱平安注意到这一幕,抬了抬下巴,对浙军士卒交代道。 至于二狗子打了陈东两个大比兜,朱平安视而不见,这种倭寇死不足惜,两个大比兜又算什么。 在浙军士卒捆绑一众跪地投降倭寇的时候,朱平安缓缓踱步到河边,静静的看着河对岸的倭寇,刘大刀等人寸步不离的举着盾牌护着朱平安。 对岸的徐海等倭寇在砍断木桥后,有恃无恐,并没有继续逃窜,而是在河边休整。 确实。 桥断了。 朱平安此刻还真拿他们没办法,不过,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即便木桥还健在,朱平安也不会强攻徐海他们,因为浙军的火药已经不多了,最多还能再放三轮火铳,然后浙军的火铳九成烧火棍了,只能冷兵器血拼。 实事求是的说,比拼冷兵器的话,浙军还真不是身经百战的倭寇的对手。 如果倭寇不过河拆桥,而是据桥背水一战的话,朱平安也只好指挥浙军风筝三轮火铳,见好就收。 好在,倭寇被杀破胆,吓掉魂了,没有背水一战的勇气。 此番,能够迫降一半的残存倭寇,并且活捉了陈东这个倭酋,已经达到朱平安的心理预期了,或者说已经远超朱平安的预期了。 朱平安静静的看着河对岸的数百残存倭寇,扯了扯嘴角,心里还是有一点遗憾。 如果将倭寇一网打尽就好了,徐海可是历史上仅次于汪直的倭寇势力!如果将徐海铲除了的话,那倭患可就灭了一小半了,老百姓也能少遭些殃。 远的不说,盘踞拓林之地的倭寇群龙无首,也能轻易剿灭,不会坐大。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