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啊!” 一连剩下的弟兄们端着刺刀和冲上来的小鬼子撞在一起。 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怒吼着、嚎叫着将手里的武器捅向对方。 有抱在一起掐脖子抠眼睛的,有一起扭打着滚下山坡的,还有很多是同归于尽的。 一连的兄弟们本已是疲惫之身,但在此刻却爆发出了无穷无尽的战斗力。刺刀打折了就用枪托砸,枪托砸烂了就上嘴咬。 他们的眼睛、鼻子和耳朵还在流着血,但是仍然义无反顾的和小鬼子们拼杀在一起。 进攻的小鬼子人数占优,渐渐将一连仅存的战士围在了中间。 在这关键的时候,张胜清亲自带着二营从后山杀了上来。 弟兄们借着地势义无反顾地向小鬼子冲锋,手里的枪不断在喷射火焰,小鬼子们的身上迸发出一朵朵血雾。 打空弹夹里的最后一颗子弹,双方也到了短兵相接的距离。 “啊!” 嘶喊着、大叫着,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像一群下山的猛虎,以无所畏惧的王者姿态杀入小鬼子的人群中。 “噗噗噗……” 一把把刺刀带着大力扎入一个个小鬼子的胸膛,让他们狠狠地从山坡上摔下去。 见红的刺刀再次闪现寒芒,刺入了另一个小鬼子的身体里。 小鬼子害怕了,中国.军人一往无前的气势将他们的气焰深深压了下去。 有一个小鬼子开始掉头逃跑,然后是一群小鬼子开始逃跑。他们中跑得慢的后背就会被刺刀扎出一个大窟窿,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许多小鬼子把枪丢了亡命奔逃。 福荣真平远远的看看,他的心里也开始充满恐惧,甚至开始怀疑日本人不可能占领中国。 这一段时间中国军队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在滕县,他看到穿着草鞋拿着大刀的士兵和帝国勇士拼命,宁愿全部战死也没有一个人投降。 在台儿庄,中国的军队伤亡9/10也没有撤退,每一个街角、每一扇窗口、每一堆瓦砾都成了中国士兵的掩体,他们用生命守护着每一寸领土。 现在,中国、军人又像钉子一样拦在了他们撤退的路上。 中国.军人的眼里充满了仇恨和无所畏惧,看向皇军士兵的眼神就好像野兽看到了猎物,没有害怕,有的只是嗜血般的杀人冲动。 。 小鬼子们狼狈地从阵地上滚了下去,一连被围的十几个弟兄倒在地上再没能起来。 他们在飞机轰炸的时候就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刚刚一战又耗尽了他们所有的力气。 此刻只是安详地躺在地上,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半山腰上铺满了小鬼子的尸体,鲜血打湿了松软的泥土,四周都变得泥泞了。 小鬼子的伤兵在尸体堆里蠕动着,阵地上的弟兄们懒得补枪,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在山脚下,公路旁,一具具小鬼子的尸体垒成了小山,鲜血在沟里汇成一条小溪。 枯草被炮弹引燃,鲜血的小溪重新将火焰浇灭。 “轰轰轰……” 小鬼子又开始炮击了,张胜清带着弟兄们躲到了后山的防炮洞。 一旦炮击停止,他们会再次冲上去和小鬼子拼刺刀,勇气碰勇气,鲜血撞鲜血。 只有白刃战才能将小鬼子的火力优势抵消,不能再让一次炮击就带走半个连的兄弟,必须让小鬼子付出同等或更高的代价。 。 武汉统帅部。 委员长、陈诚、何应钦以及几个军委会的大佬齐聚一堂,在他们面前正是最新的第五战区敌我态势图。 “江东有没有把日军濑谷支队拦住了?”委员长问道。 何应钦站出来回答, “四个小时前收到过皖北独立旅的电报,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和撤退的日军交上火了。如果他们现在还在坚持的话,濑谷支队就要成瓮中之鳖了。” “很好,很好!”委员长拍了拍桌面,“只要他们赶在了日军前头,我相信江东是能将日本人全部拦住的。” 几个大佬都脸带微笑,全歼日军一个支队上万人,国内国际都将引起巨大的轰动。 “中央日报社打招呼了没有?” 委员长问陈诚。 “已经和他们说过了,并且社论也让他们写了出来。”陈诚有些期待地继续道: “只要前方的消息传过来,中央日报社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刊登出胜利的消息。” “嗯。”委员长满意地点头,“民众需要知道党国打了一个大胜仗,也需要知道是在军委会的统领下才打的胜仗,风头不能让桂系那帮人抢了去!” “是。” 大佬们低声回应。 。 台儿庄前线指挥部。 “汤恩伯打到哪里了?”李宗仁问。 “正在台儿庄东北部与日军激战。”一个参谋指着地图说道: “小鬼子留下了第十步兵联队断后,第20集团军一时没办法冲破小鬼子的防线。” “太慢,太慢!”李宗仁用拳头捶着行军桌,“再给汤恩伯发报,让他加紧攻势。同时也电令南线各军,让他们不要担心损失,打掉多少兵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