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称独眼丁爷。” “独眼丁爷?”卫立煌摇摇头,“没听说过啊。” 参谋继续说道: “这200多辆卡车全来自一个外国运输公司,这家公司背后站着的是各国驻华的领事馆。并且这家公司的人有通天之能,听闻委员长和宋部长都会卖这家公司几分薄面。” 卫立煌的眼睛大睁,一个小小的运输公司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难怪手里会握着军委会的通行令。 “运送的是什么东西?他们要到哪里去?”他问道。 参谋摇头,“卡车里究竟运的是什么弟兄们没有打探到,但是这支车队的目的地或许不难猜测。因为丁北风有一个弟弟,名叫江东!” “什么!” 卫立煌再也坐不住了啊,他腾地一下站起来,“这么说来他们是要去晋城?” “嗯。”司令长官的表现让参谋小小的得意了一把,“八、九不离十。” 卫立煌眉头深锁,背着手在指挥部里踱步, “这样看来,车队拉的多半是一些军火类的物资,是给晋城的皖北独立旅送补给的。” 作为国军的高级将领,卫立煌对江东此人及其所作所为都是十分清楚的。 独立旅兵进晋城他没有什么意见,最近那里离日军很近,是一个鸡肋之处。 独立旅驻扎晋城之后,让中条山防线多了一个屏障,使得第二战区南路的10多万大军不至于直接面对日军的兵峰。 “想不到江东之兄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物!”他不由自主地感叹道。 江东有优秀的军事才能,再加上有源源不断的后勤补给为支撑,将会有很大的可能在晋城发展壮大,成为晋南一直不容忽视的力量。 卫立煌决定重新考虑与皖北独立旅的关系,他心事重重地对参谋说道: “密切关注这支车队的情况,有任何的消息第一时间来通知我。” “是!” 。 “丁爷,再有一天的时间我们便可到达泽州,过泽州后只要半天就可到晋城,但是前方路段山高林密,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车队的领路人跑到丁北风的车边报告。 自从进入太行山之后,道路越来越难走了。很多地方卡车根本过不去,需要随行的人员下车开路。 还好此行的队伍足够庞大,队伍里的人手也足够充足,才不至于被困死在这群山之中。 庞大的车队一边修路一边前进,越靠近目的地速度越慢,所花费的时间越多。 丁北风跳下车看向前方的茫茫群山,只觉一股巍然之意迎面袭来,其间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机遇与挑战。 想着再有两天便能见到江东,又想起之前兄弟两人的谈话,一股豪气慢慢盈满了他身体。 “把车上的机枪都架出来,震慑一下这群山之中的宵小之辈。”他又看了看身后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拍着领队的肩膀说道: “咱们这是第一次来,只要把这条路打通了,以后便用不了这许多的时间,也不会再有那么多的危险。这么长的一段路都走过来了,再坚持一下,目的地就在前方。” 看着主家一脸的自信和豪迈,领队咬咬牙,带领车队继续前行。 前方的第三辆卡车上,一个中年外国佬正满脸不愉悦的坐在卡车里。因为道路崎岖不平,他那微胖的身子随着车辆的走动一晃一晃的。 “该死的中、国,该死的公路!” 这一路走过来,这句话他不知骂了多少遍了。但是道路的情况并没有因为他的骂声而好转,反而越行越艰难。 这辆卡车的驾驶员是一名年轻的英国佬,他一面小心地留意前方道路的情况,一面对边上的人说道: “约翰逊先生,刚刚有中、国人说我们再有两天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您再坚持一会儿。” “中、国人说话丝毫不可信,我对他们的契约精神表示怀疑。”约翰逊仍然满脸不快。 也许是山路太过无聊,年轻的驾驶员开始和约翰逊聊天, “约翰逊先生,我记得您之前是一位船长吧。和大海上的惊涛骇浪相比,咱们这点颠簸应该算不得什么。” “哼!”约翰逊冷哼一声,“我之前有一艘轮船,还有50多个水手。那个时候我们常行驶于长江上,感受着汹涌起伏的波涛,偶尔也会到大海上走一趟。那时候我总能感觉到征服的快感,可现在,在这鸟不拉屎的蛮荒之地,除了石头还是石头,真是让人郁闷啊。” “我和先生的感觉有些不一样呢。”年轻驾驶员看着旁边连绵起伏的山势说道: “我觉得中、国的景色很美啊,我们这一路来走过高山,走过峡谷,也走过平原,每处的风景都不一样,中、国真的很大呢。” 约翰逊的心中鄙夷了一下,“年轻人,你的经历还是太少了,以后你就会知道,中、国是世界上最无趣的地方。” 话不投机半句多,驾驶员不在说话,他一边留恋美景一边小心的开车。 约翰逊是这支外国车队的负责人,他之前的确是一个船长,并且还与丁北风和江东合作过。 那是在南京的长江边上,约翰逊和他的外国船队见日本人来势汹汹,没胆继续工作,率先跑路了。 并且在跑路之前还厚颜无耻的找江东结算工钱,最后双方闹了个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