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啊,你今天怎么舍得拿这么好的酒出来哦?” 在一处深宅大院里,三个富态的中年人一边烤火一边饮酒。 由于炭火的温暖和烈酒的刺激,三人的脸色皆已微红。 “嘿嘿……”主座上那人闻言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半斤酒就花费了我几十块大洋,毫不谦虚的说,你们现在喝的是全县最好的酒,知足吧!” “啧啧……”另外两人砸吧了几下嘴,其中一人有些担忧的说道: “我听说南边新来了一股势力,好像是属于重庆的。他们的装备比游击队好很多,似乎正在抓给日本人做个事情的人。咱们这样悠闲喝酒的日子可能不多喽!” “嘁!”主座上张姓之人满脸不屑, “无数的大城市都丢了,就算是重庆来的又怎样,难道他们还能在这莽莽的太行山掀起波涛来?” 他摇了摇头,“在这里,我们才是说话算数的人,几百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管来的是龙是虎,在我们的面前都得趴着。” “哈哈……” “是极是极……” 另外两人闻言哈哈大笑,他们都是这附近的地主。 在这个镇子上,有九成的土地都属于屋子里的三个人,老百姓中有九成是这三家的佃农,百多年来一直如是。 土皇帝当惯了,无论外界风云如何变幻,他们都相信自己才是这一方天地的霸主。 “喝酒……喝酒……” “就算南边的那些人真来了我也不怕!”酒至酣处,张姓地主露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来, “我这院子高有两丈,全都是用上等的石料堆砌起来的。院墙上还有十个持枪的护卫日夜不停的巡视,这些护卫都是花重金招来的,他们用的也都是皇军给的三八步枪,比起中正式啊,汉阳造呐,要好上无数倍。” “还有啊,离村子不到20里路就有一个皇军的据点,一旦有人打过来,皇军是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所以啊,安心喝酒吧!” 另两人闻言也都放下心来,你一杯我一杯的对饮着,日子好不惬意。 “噗噗噗……” 三人都有些微醉之际,坐在靠窗的一人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了细微的响动声。 “外面好像有人来了?”他放下酒杯说道。 张姓地主和另一人闻言下意识侧耳去听。 “嘭!” 巨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与此同时,紧闭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塌,木屑和灰尘四处飞舞。 屋里的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目瞪口呆,还没等他们从震惊之中回过神,就见有六个穿着黑衣的人走了进来。 “咳咳咳……”张姓地主被灰尘呛得连连咳嗽,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闯到我家里来?可知我是谁?” 黑衣人中领头的是一个面容自己严肃的汉子,他冷冷的扫视了一圈房间后开口说道: “张元庆,你的事情发了!” “什么?”张元庆此刻仍然有些迷醉。 黑衣人中有一个青年人走到张元庆面前,他将一张写满了字的白纸在张元庆的面前晃了晃,然后朗声道: “经查,地主张元庆于民国27年6月3日协助日军占领柳树镇,在此期间共造成20余无百姓死亡,这是其罪一!” “罪二,张元庆于民国26年冬季强占他人土地,并以还债为由将数位佃农的妻女贩卖。” “罪三……” …… 趴在地上的张元庆此刻酒意全醒,黑衣人口中的一条条罪状令他冷汗直冒。 另外两个人也颤抖着躲在一旁,不敢发一言。 “张元庆,跟我们走一趟吧!”念完罪状之后领头的黑衣人冷冷开口, “你将接受人民的审判!” “我是皇军任命的保长,你们要是敢动我,皇军是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被两人反捆之后张元庆才如梦方醒,死命挣扎起来。 “聒噪!” 念罪状的青年人从边上拿起了一块抹桌子的布直接塞到了张元庆的嘴里。 “呜呜呜……” 张元庆瞪着眼睛呜呜怪叫。 “你们两个又是什么人?报上姓名来!” 领头的黑人脸上满是厌恶之色。 “我们没做过坏事啊,今天……今天……” 有张元庆的惨状在前,两门地主被吓得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能和张元庆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想来你们也不是什么好鸟,统统带走!” “冤枉啊!” “饶命呐!” 两人此刻后悔万分,大冬天的不在自己家里呆着非要跑出来做什么。 被拖出房间后张元庆看到他花重金请来的护卫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护卫的周围没有任何的反抗痕迹,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杀死的。 张元庆看到穿黑衣的人一共有20多个,除了刚刚屋里的几个黑人外,其余的人都在搬着他家里的粮食和钱财。 “呜呜呜……” 张元庆目眦欲裂,抓我可以,但求求你们别动我的粮,别动我的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