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午2点,襄垣县城的日军全部被歼灭。 各个进攻部队十分有默契,没有留下一个小鬼子活口。 警卫团的伤亡将近1/4,尤其是2连和9连,几乎全军覆没。 在攻下襄垣县城后,张胜清让警卫团留下来抢救伤员、打扫战场。 严义伦的二团在补充完装备和弹药后继续向西进攻,配合曾剑的三团歼灭困守于虒亭的日军第223联队。 日军第223联队在此前的战斗中已经损失了近千兵员,整个联队只剩下2000多人了,并且重装备还严重匮乏。 二团和三团都是独一师的老底子,加上有重炮团的助阵,战局已成定局。 江东和吴展于下午3点左右赶到了位于王桥镇的前线医院。 虽然独一师各条战线的推进都很顺利,但部队的伤亡仍然不小。 医院进进出出的全是人影,伤员的惨叫和呻吟声几乎从未断绝。 轻伤可以由前线的卫生员和团部医院简单处置,送到王桥镇来的全是重伤员,每一个人都急需抢救。 好在独一师已经今非昔比了,无论是医护人员还是药品数量都得到了最大的保障。 重伤员不需要等太久就能得到及时的救治,抢救成功率达到了7成。 因为很早之前就接到了张胜清的命令,警卫团受毒气攻击的伤员送到医院后就进入了抢救环节。 最先和小鬼子厮杀在一起的九连几乎无一幸免,全部牺牲于小鬼子的毒气之下。 随后跟上的二连牺牲了大部,送到医院来抢救的只有50多个人。 这50个战士全身溃烂,轻轻一碰头发就能把整个头皮都揭下来。 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绽开,里面的血肉不是红色,而是流着脓水的惨白色。 受伤最重的几个伤员甚至眼珠子都已经从眼眶中掉了出来,耷拉在面颊的一侧。 惨不忍睹…… 警卫团的战士能看到战友如此痛苦的模样,心中对小鬼子的恨意更加浓重了。 小豆子带着几十个战士守在医院外面,他脸色惨白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埋怨自己。 两个连的战士啊,这样的牺牲本是可以避免的,但是却……… “师长……” “师长……” …… 见到江东走过来,警卫团的战士们低声问候。 他们有人双眼血红、有人垂头丧气、有人咬牙切齿、有人眼泪夺眶而出…… 江东向他们一一点头,偶尔还会拍一拍沮丧战士的肩膀。 小豆子扭过脑袋,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 在战场上,他是指挥三千战士奋勇杀敌的团长。 在江东面前,他再次变成了那个不满20岁的男孩。 江东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的授业恩师,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大哥。 见到江东的这一刻,小豆子的心中充满了愧疚。 当江东站在他身后的时候,他稚气的脸不再紧绷着,而是任凭泪水潸然落下。 江东知道小豆子的所思所想,但是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他轻轻揽着小豆子的肩膀,并肩走进医院。 吴展则让其余的警卫营战士回自己的部队去,不要一直等在医院。 孙邦国带着几名专业医生用尽浑身解数抢救被毒气弹攻击的战士,尽管他们忙得满头大汗,但是取得的效果却微乎其微,不停的有战士的生命从他们的手边溜走。 几个医生和孙邦国对视一眼,缓缓摇了摇头。 战士们所中的不单单是芥子气,还有其他化学成分在里面,重伤员是抢救不回来了。 孙邦国心中一痛,面前20多个重伤员生命体征越来越弱,单凭当前的医疗手段,他无能为力。 重伤员被推出手术室,十几个护士小心翼翼的照料着他们,用一切可能的手段降低战士们临死前的痛苦。 孙邦国和几个医生开始把主要精力放在轻伤员上! ……… ……… “孙医生,情况怎么样?” 抢救结束后,江东、何定远、吴展、小豆子等人焦急的询问情况。 孙邦国的头发全被汗水浸湿,他随意的拿起一块纱布擦了一下,然后声音沙哑的说道: “他们所中的毒气不单单有芥子气,还有其他东西混杂在其中,医院里没有这方面的专业人员,暂时还没有搞清楚。 重伤员………” 他叹气摇头。 “具体有什么特征?”江东问道。 孙邦国吞咽了一下口水, “除外表的皮肤和口鼻溃烂外,他们的呼吸道、肺部等也遭到了侵蚀,身体器官正在以不可控制的速度衰竭,我实在是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重伤员只能尽量减少他们的痛苦。 轻伤员大部都能活,但只怕会落下后遗症。” “狗日的!” “日他姥姥!” …… 几个人双拳紧攥,咒骂出声。 江东在心中叹息了一下。 当前的医疗水平有限,重伤员生命垂危,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