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城下、烈焰雄雄,数百米方圆火海将云州与草原八十万大军阻隔开来,而在那令人望而生畏的火海中央,闻名于天南、草原两地盛名远播的血海门主海霸天,此时此刻却战战兢兢的单膝跪倒在火海当中,面对城楼上紫兰长袍的青年行叩拜之礼,此一幕端的吓呆了在场所有人等。 回想近几天来,这位几乎以一人之力便能左右云州城数万万百姓生死的绝顶高手是何等的不可一世,面对天南七王中的四位,不足两百招就完败强敌,海霸天的实力曾经让云州城的众将军一次又一次的觉得自己濒临于死亡的危机之下,可如今,海霸天却是浑身颤抖的跪在他们的面前,在城楼上紫兰长袍青年的威压之下,连头都不敢抬起来。这先后悬殊的表现,端的是让的震惊不已。 呼尔贝皇族旌旗之下,八十万大军寂静无声,便是那生性狂燥的烈马都垂着头屏住了呼吸,在那股惊人的气势压迫之下,连不安的情绪都不曾出现过。 城外烈火雄雄,狂风卷低着蔓延了数百米方圆的大火发出“呼呼”有如野兽惊颤的低吼,仿佛受到威胁的野兽低下了高傲的头颅,火海上空,一股无形气浪正缓缓降下,压低着火势,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减弱着。 旁人或许看不出那火势减弱的征兆和原因,但身处在火海中央的海霸天却是再清楚不过,能够让燎原之火以这种方式熄灭,绝非自然因素,而是因为站在城楼上的紫兰长袍青年利用自己的神识,强行压制的原因。 海霸天低着头,丝毫没有刚刚站在云州城主威风八面的气势,反而如同一只富贵人家豢养的宠物,安静的跪在地上等待着主人的训斥。 奇怪的是,海霸天心里没有半点不甘和委屈,如今的他心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两年,两年不见,从玄武上下的修为摇身一变,变成比自己更加强大的武者,恩公修炼的速度委实有些变态了,难怪当初他敢给自己疗伤,难道恩公以前掩饰了自己的真实修为? 海霸天越想越是害怕,不由自主的两只手开始哆嗦了起来。 整整半盏茶,风绝羽一言未发,他只是盯着海霸天,一股不满与愤怒的怨气不断的逼送到海霸天身上。 见到海霸天莫名的打起了寒战,云州城上的众将士皆是面面相觑,流露出惊骇的表情。在他们眼里,海霸天可是无敌的象征,来人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吓的海霸天连头都不敢抬。 “这……”向南候木然的看了看那修长的背影,实在无法想象,此人就是一本正经的站在那里,居然把海霸天吓的脸色苍白,天南何时出现这样的能人了。 “他刚刚说什么?恩公?”木宏图指着海霸天,求助的看了看身边的几个老伙计。 上官凌云、刀仲摇了摇头,恩公?两人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精,哪能不清楚眼下这个场面背后意义,如果紫兰长袍的青年只是海霸天的恩公,绝对不会让海霸天跪在地上动都不敢动,海霸天忌惮的,分明是来人的实力。 “此人是谁,为何从来没听说过?” 众人面面相觑着,对来人的身份大为疑惑。 这时,风绝羽却出声了,他用着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训斥语气对海霸天说道:“海霸天,你带着这么多人到天南来干什么?” 干什么? 云州城的众将士闻言,便是无奈的苦笑,草原八十万大军压境,还能干什么? 他们不知道风绝羽的身份和海霸天的关系,自然无法猜出这句话实质性用意。 然而海霸天听到,却是再一次打了个冷战:“回……回恩公,呼尔贝皇族打算侵入天南。” “侵入天南?”风绝羽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讽刺道:“国度之间的战争乃是凡人的争端,容得你血海门插手吗?” 风绝羽的呵斥声愈加的响亮,那份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愤怒让所有人都感觉的十分清晰。 “恩公。” 扑嗵,海霸天由单膝跪地,改成了双膝跪坐,解释道:“恩公请听我解释。” “我不需要听你的解释。”风绝羽断喝一声,打断了海霸天的话词,恨声道:“你违背了世家盟约,足当天谴,本公子昔日念你一片赤诚,方才倾力相救,没想到却养虎为患了,哼,也罢,本公子既然能救你,自然也可以杀你,海霸天,你是自己了断,还是由本公子亲自出手。” “哗!” 风绝羽话音方落,云州城内外一片哗然。 闻名遐迩的草原第一高手,就这样被人指着鼻子喊打喊杀,海霸天还不敢反抗,这一幕,着实让所有在场的人吃惊不已。不过这个时候,没有人敢耻笑风绝羽大言不惭,因为他们看见,海霸天正跪坐在地上一脸的茫然和悔恨。 能让海霸天有这种表情,看想来那人的实力的确深不可测了。 云州城外,血海门弟子个个义愤填膺、心生不满,可是在这个时候,却是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连门主都被吓的半死,谁还敢说话。 然而这时,风绝羽身后却响起一个老迈的声音:“咳,这位前辈,晚辈能否插句嘴。” 上官凌云站了出来,风绝羽并未回头,也未搭话,上官凌云轻咳了两声,战战兢兢的走上前两步,说道:“晚辈上官凌云,先谢过前辈搭救之恩,有些问题尚需从此人海霸天身上查清,晚辈能不能先请前辈先刀下留人。” 武道世界的规矩,实力越强辈份便越大,上官凌云虽然在凡人国度,但面对紫兰长袍这样的高手,却不敢以年纪压人。所以他道了声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