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都城内依旧如往昔般繁华,尽管在风绝羽大闹血苍山的消息传出之后,毗邻魂府、血族两地的云都城到处都是世家山门,人人头顶笼罩着烦躁不安的疑云,但也不至于让他们远走他乡,躲避可能性小到微乎其微的祸事。 云都城之大,无法想象,古都内外几百里方圆武者数以十万众计,不可能听风便是雨的逃之夭夭,绝大多数人都抱着事不关已的姿态静观事态的发展,而他们也知道,就算是风绝羽大隐隐于世逃到云都避难,梅尚友也不敢以宁杀错不放过的方式屠城以逼出风绝羽。 如此一来,自打那消息传过来,云都大街小巷里传扬皆是关于那风绝羽的说法和眼下的形势。 云都城的最大的酒楼里,此刻到处都是谈论血族发生的大事的声音。 “死了?这事谁说的准?” “话不是这么说的,那钧天石后的通道直通宏图内围,据说连内围的高手都不敢轻易从通道里到外围来,风绝羽才多大的年纪,就算他的修为真如传闻当中与梅尚友不相下,梅尚友也不敢去通道里修炼吧,若非如此,十大圣皇岂非如今这般光景。” 酒楼里喧嚣不断,随着这人的一番言论阐述而出,到是安静了许多,不少人醉翁之意不在酒,默默思考着这番话。 又一人道:“倘若风绝羽真的没死呢?” 众人又是一怔神,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有传言自然有着传言出处的证据,先前那人嗤之以鼻的摇了摇头,坚定着自己的想法说道:“反正我是不信,让我说,没准是哪个以往与血族有仇的家伙干的,他打着风绝羽的旗号,只要查不出来就可以了,不是吗?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难道你们没听说吗?当年向东河向圣皇将风绝羽打入通道之后,有人看到他刻意在寒极异域留下了一枚灵石,据闻此石名为明金玉,可隔着遥遥数百里吸收天地火之灵气,便是那蛮幽神炎也不例。”此人说着,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后来还听万岳天宫里传出的消息,说是那明金玉石乃是宏图内围的高手赠给向东河的宝物,内围高手苦受通道阻拦无法来到宏图外围,不惜一代价将此石传给向东河,只要明金玉石放在寒极异域不出十年,此石便可依靠自身灵气将通道中的神火引入外围,届时通道中对宏图内围的约束不在,里面的高手就可以出来了……” “哗!” 也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此人说完之后,整个酒楼里都传出一片哗然之声,众多武者不论修为高低,一个个交头接耳,有人便顺理成章的猜测道:“这么说,那神秘人还真有可能是宏图内围出来的高手了。” “当真有这个可能啊。” “事实的真相还是要再过一段时间才会知晓,反正血族的人一定不会放过那人便是了……” “……” 酒楼里的窃窃私语不断的传出,过了一会儿显得异常的混乱,人们都在高谈宽论,却没有注意到,先前一番侃侃而谈的家伙已然起身付了酒钱,慢悠悠的朝着酒楼外走了出去,就像一个吃醉了的懒汉,胡诌八扯尽了兴一摇三晃的离开了酒楼。 这人刚走,一个穿着土黄色的薄袄、下身一条灰不拉叽粗布裤、头戴斗笠、山野村夫打扮的人影默默的离开了酒楼。 沿着人流汹涌的大街跟着前方那醉汉的身影连走过了两条街,拐进了一条胡同,醉汉推开一个破旧的院门走了进去。 头戴斗笠的人紧随其后,进了院子反手将门关上,那醉汉站在院里等着,仿佛知道戴斗笠的家伙跟了进来似的,感受着后面的院门被人关上,醉汉忽然精神抖擞了起来,慢慢的转回身对着那戴着斗笠的人微微一笑:“风兄,两年没见了,听到你的消息,感觉还不错。” 醉汉回身的功夫,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暴射出锐利的精光,玉面皓齿、冷削的面孔中难以自抑的浮现着一抹动容的神彩,凛凛凝视着那戴斗笠的人,唇角的弧度愈发的亲和。 “是啊,两年没见,没想到在这能见到你,我找了你一个月了,你就没听到点风声?” 戴斗笠的人摘去了那巨大的斗笠,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同样的风流倜傥、英俊不凡,此人的笑容中却是有种无法言喻的邪气。 这二人,正是风绝羽和封一血。 两个人在风绝羽逃往云都的路上相遇,封一血是奔着去找风绝羽的心思走向血苍山的,没想到半路上恰好遇到了风绝羽,正好赶上风绝羽和梅尚友大战一场,正精疲力尽的时候,封一血便指引风绝羽向云都城跑,然后在云都酒楼会合…… “没听到!”封一血摘去了伪装把风绝羽让进了屋子里:“进来吧,诸凌山一时半会找不到这,这里很安全。” “你的地方?没想到,你还在云都城安了个家。”风绝羽也不客气,这会儿他正是需要一个僻静的地方恢复元气的时候,大大咧咧的走进了屋子…… 到了屋子里,风绝羽也顾不得多看看环境怎么样,见地上有一个蒲团,连忙盘膝坐了下来,双手平举而起,推至胸膛,运转起生死无常神功来…… 封一血也不多话,自个儿走到屋里倒了杯水喝下,随后扔下一句:“你先休息,我去看看血族的人跟过来没有。” 封一血说完,推开门走了出去。 留下风绝羽一个人在屋子里打坐调息,刚刚他说话显得很平静,但就连封一血都看出来,风绝羽的步子有点虚浮,这对一个有着凌虚境左右修为的人来说就不太正常了,一般情况下,只有将真元消耗到一干二净才会出现这种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