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数百人的队伍分作四拔浩浩荡荡的从金圣城的方向赶来,正在隐云山内搜山的风绝羽众人皆是被那大队人马身上散发出来的傲骄气势吸引了过去,不等数百人的队伍靠近,众人皆是感觉到了阵阵弥漫天地肃杀之气逐渐朝着他们这边蔓延而来。 风绝羽自然是不认得四圣使随从身上的装扮的,但他细微的打量了一下,这些人皆是穿着明亮的淡蓝色长袍,袍服的颜色好似那无风无云的万里晴空,而这些人的长袍的胸口上,皆是无一例外的用金线绣着一个不足拳头大的、明晃晃的金色圆珠,圆珠的周围,还象征性的绣有几道金光,离远了一看,胸口的圆珠标志,就仿佛是无云晴空下,普照万物的九天艳阳一般。 至于为何能认出他们分作四拔人马,这也是因为,除了数百人分成四支队伍间隔有距的相继飞来的同时,他们每个人背后,都插着一支三尺多长的令箭,此种令箭,一看就是品质极佳的精铁打磨炼铸而成,令箭上分别刻着“东圣”、“西圣”、“南圣”、“北圣”四种字样,再加之四拔人马队伍整齐划一,腾云踏剑各有章法,明眼人离远了一瞅,就知道这帮人并非寄留在荒野的乌合之众,一看就是有着严明法度门规的天宗弟子。 而在碎乱星岛之上,敢如此大张旗鼓、耀武扬威出现的势力,只能是那盛传之下的金圣城,至于他们身背令箭的区别,也是彰显了这些来人的高贵身份——圣使门徒。 “是四圣使的人。” 看到数百修士结队飞来,沈青奇老友汪景春瞬间就叫出了四拔人马的来历,本能的就有些闪躲的意思,对于此,风绝羽倒不觉得奇怪,碎乱星岛本来就是金圣城一手遮天,上一任圣君辞世又不久,现在手握大权的自然是四圣使的人,而他则是为了找到老友而偷偷的帮助沈天悲搜了隐云山,这要是让四圣使知道,没准会给他小鞋穿。 但沈天悲就不一样了。 圣君亲卫这个位置,一贯都是沈天悲无比痛恨的,因为他觉得是金圣君定下的不合理的法度,让他从出生开始,就很少能见到最敬重的爷爷,再加上沈青奇出事,理论上跟四圣使有着不可分割的干系,故而在见到来人之后,沈天悲就不再有半点好的脸色了。 风绝羽到是一副没所谓的神情,看着汪景春犹如老鼠见了猫的表现,他只是略微跟饭五斗等人使了个眼色,暗示众人不要轻易妄动,之后,稳稳的站在了沈天悲的身边。 数百人马浩浩荡荡飞来,不多时之后,便从队伍中飞出了四名身手不凡的强者,这四个人,一身气势旷古烁今,打眼一瞧,就摸透了天地大道,进入了乾坤妙境的强者,而且此四人高傲无比,打从能看到风绝羽等人的样貌之后,就略微抬着下巴,拿出了一副用鼻孔瞧人的模样,弄的沈天悲极为不爽。 各方人马汇聚在山顶之上,四名身背令箭的强者片刻后分立在山峰的东、南、西、北,将沈天悲等人围住,他们的人马,亦是站在自己的首领身后,满脸都是蔑视一切的神情。 四拔人马,大约各一百人,领头的是乾坤强者,每拔人马各有数名承道高手,这般配置,饶是放在九界山任何一个地方,都足以令人胆战心寒,风绝羽大略了审视了一下四圣使手中的力量,也是暗暗有些吃惊,虽然他知道碎乱星岛存在了几万年,可是拥有如此多的强者,哪怕是在地域广袤的宏图大世,也不多见吧。 就好比他之前接触过的那些顶级势力、各方巨头,别的不说,拿冰海帝尊陌西城作比较,恐怕也不过如此,难怪金圣城能主宰碎乱星岛,一统便统治了数万年,看来还真不能小看这个地方。 风绝羽暗自心惊着,但脸上却没有太多的情绪表现出来,而那几个四圣使派来的亲信,此时已经和沈天悲用眼神刀来剑往了。 显然这帮人对沈天悲并不陌生,但沈天悲却叫不上来四名乾坤强者的名讳,对面的四人也没把沈天悲放在眼里,几人不约而同的打量了一下沈天悲之后,东圣使徒便站出来指着沈天悲,用着居高临下的语气问道:“你就是沈老的孙儿沈天悲?” 东圣使徒此人身材欣长、俊逸逼人,两只眼窝深陷,似有锋芒闪烁,而其眉宇之间藏着一股宛若刀剑的戾气,叫人望上一眼就忍不受退避三舍。 很显然这个东圣使徒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好在沈天悲也根本并不畏惧,瞧得东圣使徒,此人身后令箭上端那明晃晃的“东圣”二字,他却是并不陌生,但沈天悲显然对这些人打心眼里没有任何好感,故听到对方问起,便语气梆硬的回道:“是又如何?徐腾他们派你们来究竟想干什么?” 东圣使徐腾,乾坤大圆满的修为,新一任圣君没有上位之前,其人与三位圣使皆是碎乱星岛说一不二的人物,而沈天悲只是闯圣君亲卫的孙子,在金圣城当中,根本没有挂上任何头衔,更何况居为圣君亲卫之后,其人本身就必须与家庭后悲断绝往来,而这当中的约束尽管不是那么严苛,但怎么看,沈天悲也没有资格以圣君亲卫孙儿的身份耀武扬威。 说白了,他那个亲卫爷爷,一点好处都给他带不来,反而,做为圣君亲卫的家人,还必须严于律己,这就让沈天悲从小时开始,非但没有受到过半点照顾,反过来,还因为他爷爷的那个亲卫身份,多出了许多被迫约束的规条。所以沈天悲对徐腾派来的圣使门徒瞪眼晴,是没有半点道理了。 然可是呢,现在沈青奇失踪了,而联想到爷爷的身份和如今的处境,沈天悲对四位圣使的看法非常恶劣,所以他也并不在乎得罪什么所谓的圣使。 说白了,这小子现在是被仇恨和愤怒冲昏头脑了,只要是让他觉得有可能对爷爷不利的人,一律被其本能的视为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