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疼之下传出的凄厉惨叫声,短暂间在山谷中回荡了起来。 青木岭的山谷,是一个直角折型的山谷,两侧高山高耸入云、峭壁峰岭如同庞然大物。 所以在这个山谷中大声说话,轻而易举就能传的人尽皆知。 再加上谷内不少杂役仆人来来回回的忙碌着,是以风绝羽和岚鱼的举动,第一时间就引起了谷中所有人的注意。 几个正从风绝羽洞府门前经过的杂役看见新来的岭主将岚鱼用剑气钉死在地面上,痛苦的挣扎,全部面露惊愕忐忑之色,目光透着恐惧的看着满脸戾气的风绝羽。 负责在谷内巡逻的弟子、分府中各个山洞的弟子也都陆陆续续的跑了过来,满腹狐疑的看着风绝羽整治岚鱼。 马德钟的洞内,正在打坐的马德钟得知岚鱼被狠收拾了一通,第一个念头就是疑惑。 “什么?姓风的把岚鱼打伤了?她哪里得罪那个姓风的了?” 跑过来传话的小神一头雾水道:“不清楚呀,弟子适才经过岭主的洞府,就看见岚鱼被剑气钉死在地上,全身都是血。” “钉死?死了?”马德钟面容惊愕地问道。 “那到是没有,只不过很惨就是了,而且看样子,岭主很生气。” “踏马的。” 马德钟愤怒的踹开了面前的桌案,他马上想到的不是岚鱼犯了什么过错,反而是风绝羽不经过自己允许就动自己的人。 “这个姓风的,给他点几分颜色,他居然还开起染房来了,我的人也敢动,走,出去看看。” 说完话,马德钟抬步就往外走去。 岚鱼是他的人,是他派过去监视风绝羽的,现在风绝羽打伤了岚鱼,那就不是简简单单的惩罚一个杂役的事情了。 马德钟知道,这是风绝羽在打他的脸,如果不能把岚鱼保下来,那他以后还怎么在青木岭说一不二。 与此同时,正当马德钟准备去找风绝羽说理的时候,风绝羽爆打岚鱼的消息,也同样传进了金宏的耳朵里。 不过金宏和马德钟的反应截然相反。 他端坐在洞府内,非常镇定的调理着呼吸,认真听完了手下的叙述,方才轻飘飘的问道:“你觉得风绝羽此举,是故意针对我们的,还是就是为了惩罚一个恶仆?” 手下想了想回道:“这种事,暂时还无法下定论,大人,您也知道,咱们这位新岭主来的实在蹊跷,这两年冷掌座从不过问青木岭的事,几乎是把所有的事都交给了您和刘洪大人打理,表面上看来,冷掌座极有可能是想提拔一个人上来,可他迟迟没有动作,这就耐人寻味了……现在刘洪大人的修为眼看着就要突破二转了,青木岭也不可永远没有主人,小人觉得,也许冷掌座的主要意图就是想试试青木岭的底细,看看究竟谁能坐稳这把交椅,那既然有试探的嫌疑,就一定会引起一些矛盾,才能让他看的更清楚,这位新来的岭主,一年来闭门不出,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回来也没什么交待,小人觉得,他可能一直在暗中观察青木岭,而他身上有冷掌座的任务,观察了这么久,可能要引起一些事端了。” 金宏眯着眼睛想了想,道:“风绝羽这个人看着木愣愣的,没想到心里还挺有主意,行,既然如此,那就先看看他想干什么,外面的事,就让马德钟处理吧,我到要看看,他背后究竟有什么隐情。” 就这样,金宏胡思乱想了一番之后,并没有出面,反而只派人暗中观察风绝羽的所作所为,试图从中刺探出,风绝羽来到青木岭的真实目的。 而他自己,则是装作对谷内发生的事全不知情,暗中等待手下刺探回来的消息。 风绝羽的洞府门前,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谷中的弟子,大到一转神人的下级管事,小到青木分府正规成员弟子,以及一些负责扫洒杂活的仆役们,合起来近百十来号人,全部都围在风绝羽的洞府门外,一边看着风绝羽和岚鱼之间的“纷争”,一边在暗地里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怎么回事?岚鱼犯了什么过错了?” “不知道呀,就很突然,就被打了。” “这也不是被打啊,连剑气都使出来了,肯定是哪里激怒咱们这位岭主大人了吧?” “你还别说,这个小神一发火,还真有点岭主的霸气,一年多了,还是头一次看见他发火。” “再霸气,那也是针对杂役的,不然你看看他敢跟谁动手?” “你的意思是岭主大人不是你的对手呗?” “哈哈,别的我还真不敢吹,要是跟咱们这位岭主交手,他还真不一定能奈何我。” “哈哈……” “……” 洞府外,人群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说什么的都有,而且你只要仔细观察一下就能看得出来,这群人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对风绝羽没有什么恭敬之意。 风绝羽也听到了四周传来的议论之声,有些难听话的,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不过他恍若未觉,只目光死死的盯着地面上的岚鱼。 服用了镇功丸的岚鱼平躺在地上,姿势非常的别扭。 她有想起来,可那道剑气就这样穿透了她的左肩,剑气的另一头已经插进了泥土当中,这让她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坐起来,反而只要稍微一动,左肩上的伤口便会彻骨的疼。 此时的岚鱼疼的死去活来,心里已经半点都没有对他和风绝羽之间悬殊的身份衡量了,只愤恨的躺在地上破口大骂。 就像一个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