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惨淡、暗夜无光。
雨梁山的瀑布后方,轰鸣的落水声回荡山谷,激荡着洞中人并不安宁的心境。
风绝羽说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并不是矫情。
他现在心里很烦。
莫名背上了一个惩奸除恶的使命,又要面对苏牧那样强大的对手。
他思考了很久,也没想出破局之法。
如此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尽快突破到皇境。
可这种事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说就能办到的吗?
显然不可能。
姜宴被生擒,生死不明,他心里也很着急。
可现在着急也没用。
毫无计划找上门去跟苏牧拼命,那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洞府深处,风绝羽掌心托着火球般的气运主源,目光盯着萦绕纯粹的光芒怔怔出神。
“我要是将气运主源融合,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炼化,应该会很久吧,姜老头肯定撑不到那么久,说不定,苏牧早就开始对他严刑逼供了。”
……
中衍古域……
阴阳神城。
一座地下行宫之中。
风绝羽没有猜错。
自从十天前,苏牧回到阴阳神城之后,就展开了对姜宴的严刑拷打、身心折磨。
由于姜宴亲手把自己的因果抹去了一些,导致苏牧想弄清楚有关风绝羽的一切这个行为变得异常的麻烦。
首先,他并不知道姜宴隐瞒了什么。
其次,风绝羽的来历成疑。
他是怎么一点点被姜宴找到的,姜宴找他又因为什么,这个不安分的因素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日后对自己又有什么样的影响……等等等等,苏牧一概不知。
更可气的是,现在姜宴虽然不是傻子,但言行举止跟一个失智的傻子没什么区别。
甚至你就是用一些独门的搜魂神术对他都起不到效果。
地下行宫深处。
苏牧坐在一张铁椅上,身后怨龙陪同。
二人紧紧盯着用阴阳神索捆到五花大绑的姜宴,目光森冷又狰狞。
“姜宴,你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说,我就用阴阳拘元索撕开你的元神,你放心,阴阳拘元索不会让你丧命,当你达到极限的时候,我会把你的元神还给你,然后等你恢复了一些,再将它扯出,如此周而复始,你会遭受世间最痛苦的折磨,相信我,那种感觉可比你渡天劫的时候要痛苦亿万倍。”
苏牧急赤白脸的呵斥道,企图用威胁的方式逼迫姜宴开口。
此时的姜宴浑身都是鲜血。
他的琵琶骨被几十条黑链从身体中间穿过,并拧在了一起。他的洞宇世界也被封禁了大半,能自行调动洞宇神力的数量不多。
这是苏牧专门搞出来的,目的是让姜宴受尽折磨的同时,又能让体内的神力拥有一定的自愈的能力,这样可以保证姜宴没那么容易死。
除了这些,每日的鞭打、火烧、水浸等等方式层出不穷,用的也尽是天地间最强大的本源性灵力量。
反正就是折磨,让无穷无尽的痛苦包裹着姜宴。
然而姜宴整个人却如傻子一般瞪着苏牧,气弱游丝道:“苏牧,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般折磨我?”
“少废话,你不知道哪里得罪我了,我的混尊阁下。”
“混尊?你说的是谁?”
“又来了……”
怨龙在身后闭上了眼睛。
他也感觉到很奇怪,这几天下来,姜宴的记忆总是缺这少哪,每次逼供到一半,就答非所问了。
就感觉意识特别混乱。
怨龙都快听吐了,忍不住道:“苏大人,我看这个老家伙确实是疯癫了,再问下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依我看,不如放出消息,择日处死姜宴,这样兴许会引出风绝羽也说不定。”
苏牧闻言沉默。
这个办法他不是没想过,但以他的脑回路,总觉得风绝羽应该不会来救姜宴。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
现在谁都知道苏牧是天下无敌的存在,到他的地盘上来救人,那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在世间修炼了过百亿年,苏牧对人性的了解可谓深刻入骨,他不相信,一个修行者还保留重情重义那一套。
不过这么问下去,也确实没什么用了。
他想了半天,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哼道:“也罢,反正这老家伙也不可能说什么了,他连自己是谁恐怕都被他用因果起源给抹除了,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你找人来动手,你需要去妖族走一趟,告诉妖绝,若不臣服,便视我苏牧为死敌,我会亲临妖族圣地,取她狗命。”
“是。”
说完,二人退去。
地宫里只留下姜宴大声嚷嚷:“苏牧,你给我滚回来把话说清楚,我哪得罪你了?混尊是谁?”
……
雨梁山,风绝羽还不知道姜宴的处境,但他脚指头想,姜老头也不会好过到哪去。
视线与气运主源交集了许多,风绝羽猛然间灵光一现,心想到:“天道珠是气运主源,气运主源是天道珠,那么这么多年来,它跟着我应该是在慢慢积累天地气运之力。”
“之前我看到的天道珠乃是另一方天地,而在下界的时候,曾有几次,天道珠由于吸收了世间的本源性灵而诞生出大量的气运。”
“也就是说,气运是在持续成长当中,直到遇到了劫难主源,才真正完成了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