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残月看着他一脸的幸福,真诚地祝福:“不在一棵树上吊死,是一种幸福,感谢你能给你自己一个完美的人生。”
“可是,你呢?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准备?”他看得出来,乐残月从来没从心里把阙晓风放下来。
乐残月双眼看向了窗外,眼神坚定,嘴里却说:“也不一定吧。”
秦超然看着她,摇了摇头:“月月呀,你这辈子是没得救了。”然后是无数次的叹气。
乐残月瞪着他:“还吃不吃饭?”
“吃吃吃,我请你。”
两人一起离开了咖啡馆,去找饭馆吃饭,一路上东拉西扯的,说了很多关于过去的话题,不过他们的话题里,谁也没提阙玉儿和阙晓风,似乎在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两人的出现。
春节过后,一切照旧,秦超然也做通了父母的工作,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而乐残月则在自己的岗位上,一门心思寻求最佳教育教学方式,只想把自己平生所学全部教给学生。
一天正在课堂上讲《陈涉世家》,是乐残月给学生加的一堂,想让他们了解更多,因为她从来都认为学习不仅仅是为了高考,文化的传承才是最重要的。
“《陈涉世家》选自《史记》,是记述秦末农民起义的,文章里的陈胜吴广,大家在初中的历史课上就应该有所了解,我们现在所要了解的,不仅仅是这段历史,还有这篇文章的……”
正讲得天花乱坠时,窗户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晃了一下,不过正专心分析课文的她没有发现,一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她才收拾书本快步走出教室。
刚迈出教室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乐老师,你好!”
乐残月抬起头来,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闽展杰,你怎么来N市了?”
闽展杰张开双臂:“好久不见,不抱抱?”
乐残月打了一下他的手臂:“开什么玩笑,这是教室外,到处都是我学生,好吧?”
闽展杰笑着放下了双手:“学生怎么啦?老师就不谈恋爱了?”
乐残月见他一直没说到点子上,便直接问:“你还没回答我,怎么到N市来了?”
他耸了耸肩,顺手接过她手里的包和书本:“出差,顺便来看看你。”
“真的假的?”她半信半疑的。
闽展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别多想呀,咱们C省的一个学术研讨会,在N市举行,我们单位就派我过来了。”其实这个出差N市的机会,是他争取过来的,参加研讨会是其次,主要还是想来看看她的生活,大学毕业后,自己虽然掌握着她所有的动向,却找不到理由靠近她,之前在学校可以耍无赖,可现在大家都走上了工作岗位,他在乎她的感受,怕自己冒失的举动给她带来什么不适。
乐残月舒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这就好。”
闽展杰假装鄙视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为你而来的?之前在学校里你都拒绝那么明显了,我还那么不知趣呀?”
乐残月瘪了瘪嘴,看了看手表:“走吧,我请你吃饭。”
闽展杰笑了笑,随着她往校外走去。
刚到校门口,遇见了乐妈,看着和女儿一起走出来的闽展杰,嘴巴张大了好一阵子:哪来这么帅一小伙,居然跟不近男色的女儿走在一起,看样子还那么亲昵,那看女儿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喜欢。
她迎了上去:“月儿,你同学?”因为乐妈认识一中所有老师,不可能是同事。
乐残月点了点头:“大学里的师兄。”
乐妈心里一阵激动:大学里的师兄都追到N市来了,可见对自家女儿用情之深。她热情地走上去,拉住闽展杰的手:“同学,刚好我过来叫月儿回家吃饭,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家吃饭吧。”
闽展杰也满脸笑意:“好啊好啊,那就辛苦阿姨啦!”
乐妈笑得已经眯上了双眼:“不辛苦不辛苦,不就多双筷子的事嘛。”
然后两人亲密得像母子一样,居然相扶着向乐家走去,一点都没在意后面还跟着个乐残月。
乐残月在他们身后气得吹胡子瞪眼:“妈,我才是你亲生的!”
乐妈头也不回:“那可说不定,或许是从黄桷树下面捡的,不然也不得让我那么操心。”
闽展杰回过头,冲着乐残月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傲骄地弯着腰搀着乐妈走了。
因为闽展杰的到来,乐妈又亲自下厨弄了两小菜,还把陈年老酒抱了出来,对着乐爸说:“今天允许你喝点。”
乐爸笑得眼成了一条线,盯着闽展杰不转眼:“看来我是沾女婿的福了,居然允许我喝酒了。”
乐残月气得拍了乐爸肩一下:“爸,你说啥呢?什么女婿不女婿的!”
“不是呀?那明天继续去相亲,隔壁李阿姨说她哥哥老表家的妹妹家的儿子,挺优秀的,还在国土部门上班,长得差眼前帅哥一点点,但是还能看……”
闽展杰立马打哈哈:“乐叔叔,相亲就算了吧,您把残月留给我,我使劲儿追?”
乐妈在厨房里开怀大笑:“好呀,你追她我们就不安排相亲了。”
乐残月一时竟然又成了外人,一屋子好像就只有他们三人一样,旁若无她的议论着关于她的话题,一直到小弟乐残云放学回来吃饭,几人才闭了嘴。
送闽展杰走的时候,乐爸乐妈又是好一阵热情,如果不是因为乐残月还在上班,估计老两口把乐残月都得打包让闽展杰带走。
“我爸爸妈妈就那样,你别介意哈。”乐残月在闽展杰上车的时候,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