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梁王府已是十月中旬,离梁王妃的寿辰不到十日左右,喜娘便要开始着手开始制作,当日原本的材料都是备好的。
喜娘不在王府的日子,若云斋里的蛋糕都是春梅带着绿意和绿阴在做,斋里的生意依旧,并没有受到影响。
那日,喜娘从齐家镇归来,先是去了梁王妃那里请安,将在齐家镇经的事略说了一番,其中提到思源小僧是名女子,且是京城人士,倒是让梁王妃留意了一番,但到底偌大的京城,一个女婴罢了,自没当回事儿。
趁着机会,喜娘便把自己的准备说与梁王妃听。
只听喜娘说道:“王妃寿诞将至,妾身这里有一小玩意儿想要献于王妃,又怕犯了忌讳,倒是不知要不要送……”
梁王妃听了,倒来了兴趣,要说喜娘此人自入了梁王府以来,先后推出龙泉印泥、蛋糕,还有茶砖,该说不说,梁王爷对于府中之事,对梁王妃鲜少隐瞒,二人沆瀣情深也是有目共睹。
梁王妃说道:“你倒是会使巧儿,献礼献礼,旁人讲究的都是个心意,怎么到你这就还要问个明白。”
喜娘害羞一笑,道:“王妃冤枉妾身,妾身送的自然也是心意,只不知道府里有没有忌讳,倘或让汪嬷嬷到我院里交代几句也是行的。”
“嗯?”
见着梁王妃有了好奇之意,喜娘只得透漏一二,说道:“王妃勿怪,妾身献的是诞糕,往日府里碰到生辰,皆是以长寿面或者寿桃为祥瑞,倒是没什么意思,如今妾身既制出蛋糕一物,便想着取个巧儿,在王妃生辰的时候,以若云斋的名字给王妃您送一份礼,还望王妃成全。”
梁王妃听了喜娘的话,也是很快反应过来,拿眼看了看喜娘,说道:“玉姨娘果真是要送礼,不为旁的?”
喜娘本也没打算瞒着,便奉承道:“让王妃见笑,给王妃送礼只是其一,其二也是为了让若云斋的名头更响亮些,若云斋自上次宴会后,名声不显,王爷给的本金银子倒是赚了回来,原那处铺子的地段随意开家铺子都是稳赚不陪的买卖,妾身这第一份生意,还请王妃支持。”
“不过,这作为贺礼的诞糕,如今还没做出来,如今只略有些模样,请王妃赏赏眼。”
说着,喜娘将早就准备好的蛋糕塔的图册拿了出来,喜娘的画技一般,这是专门找的画师按着喜娘的意思画的。
梁王妃接过画册,略翻了翻,画册里的蛋糕除了样式新颖些,模样倒也不错,但并没有出新一说,略有些失望,便随手搁下。
喜娘见着知道诞糕一物并没能入梁王妃的眼,只得说道:“王妃见笑,妾身这小玩意儿,只是应个景罢了,斗胆请王妃长眼是妾身,想了条赚钱的法子,不知该不该说,怕污了您的耳朵。”
“我便知道你藏着些东西,但说无妨。”
听了王妃的话,喜娘看了看旁边的丫鬟们,意思很明显。
梁王妃将丫鬟们遣出房,只留了花嬷嬷一人,喜娘见状知道花嬷嬷是梁王妃心腹,便将自己的想法细细说来,并间歇的回答了梁王妃的一些问题。
其实,喜娘所想的不过只是一种商业模式,类似当今加盟店的方式,自蛋糕出世以后,喜娘也没曾想过独占,古人的智慧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能制作出一模一样的东西,所以她要走的便是品牌和总代理的模式。
并将诞糕与生辰挂钩,取代或者寿面,寿桃的作用。
说了许多,梁王妃听得半明半白,不过也同意了喜娘的想法。
于是,回了小石轩的喜娘,便开始着手准备生辰诞糕一事。
临近王妃生辰,喜娘索性闭了院子,制作八宝诞糕。
所谓八宝是以八层错落有致的蛋糕堆积而成,中心以青竹为支撑,各层有竹篾支撑,高则三尺,最下层蛋糕宽约四尺,整体外侧涂抹均匀奶油,浑然一色,每层飞檐嵌有奶油及各色珍品所制宝品。
一层为曰:八品金莲,为奶油所制,撒了金粉;二层为曰:鱼跃龙门,以八条蒸制而成的锦鲤为基底,外层涂了奶油,并撒了各色花粉制成;三层为曰:百宝莲心,以莲子、赤豆、紫米、红薯丁等铺满;四层为曰:福禄双全,同样以八条蒸制而成的鹿为基底制成;五层为牡丹夺色,以奶油裱花制成,撒上牡丹花粉,栩栩若生;六层为曰:南山请寿,以奶油拉制而成的假山之景;七层为曰:松鹤常春,应南山之景,插有仙鹤松枝等;八层为曰:万寿无疆,便是八只寿桃围成,这寿桃当然是喜娘请府里专门制作的人做的,除寿桃之上有寿字之外,底层延边亦是贴满寿字。
喜娘先是花费了三天时间,做了初版,修修改改方成如今景象,并请汪嬷嬷掌眼,汪嬷嬷倒是第一次见此物,原那日喜娘在梁王妃处所提诞糕,她本以为只是小物件儿,如今见着半人高的诞糕,心里也是一惊,不过她如今宠辱不惊,自是面上不显。
汪嬷嬷见着都是福禄寿之类吉祥之物,没甚忌讳,便也没提什么意见。等回了梁王妃那里,自然如实禀报了一番,倒让梁王妃有了几分期待。
因为是梁王妃的整寿,所以王府大办,请了许多达官贵人,府上的唱礼声绵绵不绝,其中若云斋的“八宝诞糕”便在其中,送东西的是林佑东和门房的伙计儿,另喜娘又托了王府的小厮,并仔细嘱咐小心,四人一起抬着诞糕入了王府,倒是惹眼。
梁王妃那边丫鬟来报若云斋的礼到了,也未声张,等到宴会开始,方才半开玩笑说道:“各位夫人府上,想必也是尝了那若云斋的蛋糕。今儿,掌柜的知道王府有宴,特意派人送了东西,也请大家品尝品尝。”
在坐的当初谁没打听过若云斋的背景,自然只会捧场,不过当林佑东几人把东西抬上来,并拉开红绸后,着实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