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陆陆续续到达蓝桥会所,周少捷早通知经理备好包间和酒水,只待人到便可直接开玩。
俞晚和汤其如是最后进入包厢的。走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玩骰子。沈苑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喝酒,旁边扶手上则放着他刚脱下的西服外套。这次叶芯蕊倒没粘着他,跟王总在液晶显示屏前搞情歌对唱。
也是,这种场合是该一展歌喉的。
“嘿,俞小姐会玩骰子吗?”周少捷拿着筛盅,老远冲她挥舞着。
身旁沈苑听到声响也望了过来,眼神带着几分戏谑。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俞晚也不想再装下去,迈腿上前,“周公子想玩哪种,吹牛,大话骰,789还是喜相逢?”
周少捷一顿,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心想好家伙,这是个玩咖呀!
“沈苑,你要玩吗?”周少捷扭头问他。
沈苑笑的不明所以,“你们先玩。”
周少捷懒理他的高深莫测,回头对着俞晚道:“那我们俩个玩吹牛吧。”
俞晚脱下大衣扔在沙发上,随意捋了捋袖子“好”。
女人大衣上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扰的人心尖发痒。沈苑侧头,目光在大衣上停留两秒后随即右移,望着与自己一衣之隔的倩影,神思飘摇。
如周少捷所想,俞晚是个名副其实的玩咖。上学那会儿,她是酒吧和KTV的常客,玩骰子更是不在话下。
她最好的成绩是凭借一人之力玩倒半个酒吧,至此一战成名,获封骰子女神称号。
总之,有她在的场合,没人敢主动邀请她玩骰子。
这周少捷是撞上大神了!
但有道是“风流子弟曾少年,多少老死江湖前”。俞晚已经有些年头没碰过这玩意儿,突然玩有些手生,一连输了好几把。
周少捷赢得有些得意忘形,“哈哈哈,输了输了,赶紧喝、赶紧喝。”
俞晚也不扭捏,将面前排成排的酒咕咚咕咚的全都装进肚子里。喝完之后,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周少捷看的直瞪眼,默默竖起自己的大拇指“牛/逼!”
沈苑闻言不悦的皱眉。
几圈下来,俞晚在摸索中渐渐找回之前的感觉,她越玩越溜,越玩越嗨,颇有股当年睥睨众生、意气风发的感觉。
周少捷被杀的片甲不留,仍不服输,扬言要东山再起。
俞晚抓着筛盅,看他一副东倒西歪的架势,劝诫道:“算了吧周公子,再输下去你就得趴着了。”
算了吧。
趴着了。
这几个字可算是刺痛周少捷的自尊心。长这么大,从来都是他把别人踩在脚下喊爸爸,今天被一个女人给干倒了,这要是传出去的话他以后还怎么混!
不是等着被人笑掉大牙嘛!
周少捷正襟危坐,催促她“我没事!继续继续。”
俞晚见他坚持,不以为意的挑挑眉,扬手开始摇筛盅。
突然,半空中横过来一只手径直抓住她的手腕。肌肤相触的温度令俞晚下意识的想要抽离。
只是力量悬殊,对方并未立马放开。
“少捷,你玩不过她的。”头顶传来沈苑略带调侃的声音。
俞晚扭头,恰好对上他带着笑意的双眸,“俞小姐,要不我陪你玩两把。”
骰子吹牛玩法讲究的是运气和技巧。俞晚玩的得心应手百分之九十靠技巧,剩下百分之十则靠运气。
但对上沈苑,显然今天的好运格外的厚爱对方。
没有运气加成,俞晚就只能纯靠技巧。可沈苑跟周少捷不一样,他是个狠角色,上来气势唬人不说,玩起虚虚实实那一套也溜的不行。
玩游戏心理素质占上乘,俞晚和沈苑两个人都很稳。所以每次玩到最后不过是大胆儿碰大胆儿,骗子对骗子。
盖一掀,欠了点东风的俞晚到底抵不过万事俱备的沈苑。
几圈下来,俞晚喝的肚子涨,借口上厕所,才得以逃脱败局。
刚出包间,俞晚就大骂沈苑是变态。如果不是技不如人,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整她。
今天一输再输,搞得她心烦气躁。所以去完洗手间,并没立即返回包间,而是选择站在窗口吹风。
不知站了多久,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俞晚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人是谁。
“怎么,不服?”沈苑低沉的声音顺着风线幽幽的传来。
他指的是刚才骰子游戏。
俞晚没回头,盯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我记得你之前玩的很挫,要不是我教你,你连基本的比大小都玩不好。”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这也算青出于蓝了。”
这是他今晚对她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俞晚好笑的转身“沈苑,你现在是不是特爽?”
沈苑挑眉,“从何说起?”
“看见曾经把你甩掉的前女友在你面前一副小心翼翼、委曲求全的样子不该爽/爆了吗?”
窗外涌起一阵冷风,吹的人脊背发凉。两人相对无言的站着。
静默良久,就在俞晚以为他会一直沉默下去时,沈苑清冷的声音缓缓的传来“是挺爽的。但、把你给潜规则了,估计会更爽!”
这话一语双关,透着赤裸裸的挑逗和色情。
俞晚没料到他会说的这么直白,毕竟曾经他是斯文的代表,没成想现下翻身一变却龌蹉至极。
语塞半天,才想起骂他一句“臭流氓!”
沈苑不生气,反倒笑的开怀。他跟在她身后,一副悠哉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