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苑清理完衣服并没立马返回包厢,他拐到一扇窗户前透气。
期间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心里隐隐升起一股躁意。放任手机响了半天,才不紧不慢的划开接听键。
电话里沈翊笑的开怀,“不会真生气了吧沈苑?哥刚才不是故意的。赶紧回来,我当着二舅爷的面自罚三杯给你赔个不是。”
沈苑面无表情,“大哥严重了,我刚从洗手间出来,你们先喝着,我这就回去。”
电话挂断,沈苑收起手机,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包厢,随即动身返回。
包厢里热闹非凡,沈翊幽默风趣,逗的一桌人开怀大笑。
沈苑默不吭声的落座,没真想因为一个不太愉快的小插曲让沈翊赔礼道歉。
但沈翊非要做到言出必行。他拿着醒酒器和小酒杯来到沈苑跟前,“抱歉啊弟弟,弄脏了你的衣服。当着二舅爷的面哥哥给你说声对不起,这酒我干了、你随意哈。”
随意?怎么随意?
一口不喝嘛,不太现实;可真喝了,这可是自己从未碰过的高浓度白酒。
沈翊表面在赔礼,实际上还是在给他下绊子。
苏瑾护儿心切,率先开口,“沈翊,就是一件衣服的事,你不必挂在心上。”
“是啊。”沈则兴也笑道:“自家兄弟,还讲什么自罚三杯。”
“那哪能啊三叔三婶,我们生意场上讲究的是礼仪周全。我不赔礼,不显得我不识大体嘛。”
得,话说到这个份上。
不喝,这不识大体的帽子可要扣到沈苑的头上。
他起身,将酒倒满,对着沈翊示意了一下,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烈酒如喉,沈苑表情控制的再好,但还是没忍住拧紧了眉头。
苏瑾有些心疼的想要说些什么,沈则兴拽了拽她的衣角,给了她一个眼神。
苏瑾接受到,终是忍住没有吭声。
这时,坐在主位,从头到尾默不作声的沈万垠开了口,“还是学生,一杯就可以了。”话落,又看向沈翊,“家宴而已,整什么商场那套。”
他头发斑白,神情肃穆,讲话时语调低沉有力、长辈威严不怒自威。
沈翊笑着勾了勾腰,“二舅爷,我这不提前教沈苑商场上的酒桌文化吗?到时他毕业出校、来公司帮忙总该用得到。”
话落,在座所有人都讲目光投向了沈万垠。
大家心里各有各的掂量,沈翊这话表面在表达自己的好心,实际带着暗搓搓的试探。
试探沈万垠有没有将沈苑列入自己未来接班人的意向。
但沈万垠为何人,商场、官场,摸爬滚打数十年。这点小伎俩在他眼里就跟小孩子玩过家家样,他动手将红酒杯送至嘴边,轻抿一口道:“有本事的人看别人喝酒,没本事的才劝别人喝酒,我希望你们都做前者。”
这话四两拨千斤,沈翊嘴角落了下来、却没绷直,还带着得体的弧度。他眸色微沉,重新扬起微笑,“受教了,二舅爷。”
沈万垠轻嗯了一声,“年轻切忌浮躁,往后天高地阔终究还是你们这辈人的。”
典型的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糖。
沈翊听在耳里,心里自有一番打量。倒是沈苑,不知是不是不胜酒力的原因,这会思绪飘渺、神情愣怔。
沈万垠看到,叫了他一声,“醉了?”
沈苑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起身,“抱歉舅爷,我想去趟洗手间。”
闻言,沈翊轻笑,“弟弟,怪哥鲁莽了。待会儿让服务员上碗醒酒汤给你。”
沈苑道谢起身,说了句“失陪”。
这边俞晚落后几步,等回到包间的时候,蒋思为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三言两语将自己扮演成娇花的模样,“阿姨…你别怪俞晚,她应该不是故意的。”
就这一句话,甭管什么原因,俞晚直接就被定义成罪阔祸首。
果不其然,阮金华听完立马大发雷霆,她叫俞晚,“过来跟思为道歉!”
蒋文棠在一旁劝阻,“别发脾气,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闻言,蒋思为哭着喊了一声,“爸,对不起,是我错了。”她擦了擦眼泪,“我不该第一次见俞晚就开些没有边线的玩笑。但我真的很喜欢她,想着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就没在乎做事的分寸。我也真心希望你跟阮阿姨能走到一块儿,但现在,俞晚显然接受不了我们即将成为一家人的事实。”
俞晚头疼,她直来直去惯了。没想过有天能被一个演技不太好的小白花整。而且,她也没想到蒋思为这人说疯就疯了起来。
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苦肉计她向来嗤之以鼻,但扛不住阮金华吃这一套,她冷着脸斥责俞晚,“是不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闻言,俞晚一阵心寒,“妈,你信她不信我?”
“我怎么信你?”阮金华上前,一把抓起她的右手,“项链现在在你手里,你还让我怎么信你?”
俞晚一阵无语,她轻扯嘴角,将那团被纸巾包住的毛毛虫扔给阮金华看,“妈,你看清楚了。这些东西可是蒋思为先前放在送我的手表盒中的,是她先整的我。”
话落,蒋文棠立马质问蒋思为,“思为,你真这样做了?”
“爸!”蒋思为尽心尽力的发挥着自己苦情演技,“你知道我最怕这个东西了,我怎么敢这么做啊。”她转头看向俞晚,“俞晚,你没必要这样陷害我,我没有怪你,真的。”
“操。”俞晚实在没忍不住飙了脏话。她被蒋思为突如其来的骚操作整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