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俯身捡起了那把刀断刀,抬手朝映见的方向递去,“他有想告诉你的东西。” 看着递向自己的那把断刀,映见还没说要不要接过来,雷电散就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 炼金术士余光扫到了少年的动作:“如果你再不听的话……以他现在所拥有的灵,大概也只能坚持个一个小时不到了。” 映见本来就在想还是把这个刀给拿回去再做商量,但炼金术士这么一说,她这种想法立刻熄火了。 “他和我说话了。”炼金术士握着断刀道,“它说,自从那一次事变之后,镰仓岛便被迷雾封锁。后来者无论如何也到达不了那里。直到数百年后,现在的这位浪人遭遇海祸飘荡到了那里捡到了它。于是他就附着在浪人的身上,沿着神樱树的根部来到了陆地之上,所以——” 炼金术士看向映见:“它愿意告诉你通路,只要你答应能把那段不为人知的真相大白,这是交换。”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你?” “哦,他说我是外地人,不可信。” 映见:“……”嚯,不像演的。 如果不同意,等到它的灵散去,她就失去了知晓通路的机会。这次的行动可谓是大失败。 如果同意……既然炼金术士都能轻而易举地将它握住,那么也就是说明,它没有反抗的力量。 “我答应你。” 雷电散自然也能权衡清楚其中利弊,即便心里还是因为刚刚的事情感到担心,却还是松开了手。 断刀再次被映见握在手中。 刀中的灵已经微弱到无法控制她,映见便顺着它的心意,跟着它走去。等到停下来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雷樱树之下,手中沉重的太刀也抬了起来。 ‘这是要做什么?’ 在雷电散和映见都没注意的地方,炼金术士唇角勾起。 就在这时,刀中几乎没有存在感的灵再度躁动,映见几乎没有来得及反应,刀已经横劈了出去。 在落日的余晖下,眼前的雷樱树被横着劈断,直到树干倒在地上的声音响起,映见才恍然回神。 “当啷——” 断刀失去了掌握,掉在了地上。映见红眸睁大。 倒在地上的雷樱顷刻之间便全部枯萎,蕴含在雷影之中的雷暴顿时倾散开来,随之便是大地震颤。几乎在地面向下陷去的同一时刻,映见朝后撤去。刚刚所站之地已然被落雷劈成了焦土,隐约能看到其中冒着黑气的交错复杂的根部。就在尚且未看清其中样貌的时候,紫色的雷暴化为漩涡。如同秘境的通道一般铺摊开来。 “通道是找到了,只是……似乎这雷樱树一枯萎,污染便蔓延开了。” 他说的没错。 正因为自有意识开始便携带着同源的‘污染’,映见才对‘污染’的存在有着极为敏锐的直觉。 她感到了‘污染’逐渐在朝她脚下所站的地面涌动,就像是有生命的活体,随时都想要迸发一般。 她怔愣的时候,看到了落在地上的那把断刀。 ‘能够将器物都侵蚀成这般模样的污染,如果是对生灵的话……’ “只有可以净化污秽的降临者才可以平息藏于‘深渊’之中的祸端。”耳边传来炙热的呼吸,炼金术士在她的耳旁,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这可是你制造出的大麻烦呢——映见殿下。” 映见惊愕地看向炼金术士,但对方却只是浅笑着。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份的’……不,这已经不重要了。 她感受到了藏于地底的危险,似乎正顺着那开启的“通道”,一步一步的逼近。 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如果现在回去的话……’ 正如炼金术士说的那样,一旦污染侵蚀了这片土地,那她则是唯一的犯错者。 “‘深渊’的污染是神明也无可奈何的。” [我尝试着用神力驱除你所沾染的污秽。但神明之力向来只能斩杀魔神,故而我也未报什么希望。] 雷电真似乎说过同样的话。 [我也想为你们做一些事,所以,请放心交给我吧。] 如果让他们知道了的话……掌心被指甲刺破,主人却丝毫没有察觉。 她好像没有退后的余地了。 “映见?” 雷电散的声音将她的神唤了回来。 “这就是通道吗?”雷电散走了过来,有些好奇的看向树根处出现的通门,“好生神奇……但镰仓岛那边会很危险的。” “如果只是因为有些危险就放弃了,倒不如这一辈子都待在宫殿内不要出来。”炼金术士耸肩道,“非要有人来解决这件事,那也只能是不会被污染侵染的映见小姐了。” “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我好像从始至终都没骗过你吧。”炼金术士回答映见道,“不过在净化方面你需要些技巧。喏,试试这个。” 映见接过了炼金术士递过来的卷轴,和上次一样,那些她看不懂的语言出现在了她的脑中,再度睁眼之时,她抬起了手。 如同落入的石子一般。本来暗下汹涌的波涛随着一圈又一圈涟漪的荡漾,耳边的鸣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平静与安宁。 与其说是净化,更不如说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到来就已经被悉数赶走。映见再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