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冷,但是身上仿佛在发光。而她现在,褪去沼泽淤泥,又是那个光鲜亮丽、为无数人所知的女大明星了。
梁灿轻轻扯动了下嘴角。
不想,听见这个问题,梁音夜没有回答,而是轻蹙眉尖,反问了声:“谁跟你说我们在一起过?”
“复合”这个词,令她有些吃惊。
梁灿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啊?你们没有在一起过吗?”
梁音夜轻轻摇头,“没有。”
梁灿惊讶得止不住,脚步都停了下来,她有些失声:“怎么会?”
可是梁音夜声音很笃定:“就是没有。”
她跟着停下脚步,仰头看了看明亮的月光。
今晚月色真好。
梁灿缓了好一阵才消化掉这个事实。“几年前,你们那么亲近,我以为你们至少是在一起过的。”
梁音夜沉吟许久。
最终,只是扯了扯嘴角,依旧轻轻摇头。
有几分无奈,也兴许,是自嘲。
“是吗?”她低一呢喃,如是呓语。
可能很多人都这么以为吧。
就连她自己,曾经也险些陷进去。
却在临门一脚被紧紧扯住,紧接着梦醒,此后经年,再不曾入梦半步。
事实就是,他们确实没有在一起过。
复合这个词,自然也无从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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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花园里和梁灿简短地聊过,当晚,梁音夜梦到了一点当年的碎片。
她和闻晏在梁家一起住了五年,又一起进入娱乐圈,近乎合体地工作了两年。
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真的很好。
人尽皆知的亲近,又怎么会是虚构。
“夜宴”会诞生,会势头高涨,又怎么会没有缘由地凭空而来,定是有许多“蛛丝马迹”在支撑、在点燃、在升温至燎原。
那时就连她自己,差点也要信了——他们真的到了可以在一起的地步。
所以她压不住妄念,开始试图攀折高岭花。
却在“攀折”前夕,她偶然发现他并无此意,甚至可能是察觉了她的意图,他正准备拒绝她。顾不得多想,她只能紧急刹车,拉住所有原定的计划。
告白取消。
却不想,那一晚上也不知是如何走的轨迹,事情还是窜出了她的掌控,一切意外与荒诞接连发生。
纵情一晚,当下沉沦,事后却不知该如何面对。
醒来后,她连面都不想——亦或者是不敢见吧,见也不曾见他,便径直离开。
成年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兴许只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有些事情不必说得太清楚,双方都能意会。
她这边主动断掉了两人之间的合作与交集,刻意的不想见他,也刻意地在避开他——她的意思很明显。
时日一久……
便成了如今这模样。
众所周知他们很突然地分道而行,而这一分,就是五年之久。
无人知道原因。
原因只有他们二人心知肚明。
那天之前,他们的感情本就有些混乱不清。又经了那一夜荒唐,他们之间也就更加混乱了。
回不去从前了。
这些碎片仿佛拥有锋利的边缘,割得心口有些疼。
一夜都是梦,她睡得很不安稳。
醒来之后,依然觉得混沌。
嗓子哑得发疼,她蹙紧眉,没有再在床上躺,起身去倒水喝。
凉水入了喉,有如一阵甘泉缓缓淌过沙漠,舒服了很多。梁音夜随手搁了杯子,看眼时间,发现竟然才五点多。
可是从客厅的窗望出去,外边的天光已经亮了。
她倚在料理台前,微垂下头。长发顺滑地落下,为她周身添一分柔软。
她重新回到卧室,可是无论如何再也睡不着。
她的睡眠质量不是很好,入睡很困难。脱离了药物有一阵子,但反正情况就还是那样。
说来也怪,明明有时做完梦醒来,没多久就会忘了做的是什么梦。
可今天这个梦,一直到她醒来很久,都还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之中。
梁音夜出神想着。
原来,距离那晚,已经五年了。
那晚他喝了酒,她也喝了酒,微醺,但是还是清醒的。
可她犹豫了下,还是放任事情往下走。
她总觉得,这晚过后,她应该就没什么遗憾了。——突然终止告吹的告白,此后再不可能的感情,总是叫人觉得不甘。
……虽说这只是你情我愿的一晚,只是一场身体上的欢愉、理智上的沉溺,可她后来在回想起时却仍觉得当时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十分卑劣的小人。
这或许也是她跑得那么快,不愿意面对他的缘故。
她不愿,不想,也不敢。
在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这几年她从未做过这样的梦,后来的这段岁月里,她也很少去回忆过往。一是忙碌,没有精力,二……可能是生理抗拒,她抗拒回忆。
回望了下这五年,好像也如这般混沌。
过着过着,一不小心就过去了。
梁音夜将自己的头埋进膝盖。
这阵子应该只是意外。
她不想再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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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晨,王阿姨都会来打扫卫生和做饭。
她来了以后,给这安静得没有什么声响的屋子增添了许多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