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的好料子。”
萧景曜只觉得他们过于离谱,夸起人来都不带摸一摸自己的良心的。讲道理,才百日的孩子,能看出什么读书的料呀?
随着前来道贺的人越来越多,萧敬腾看向萧元青的眼神就越来越恨铁不成钢。
听听,来道贺的都有些什么人?余子升和刘慎行就不说了,县里最大的米铺掌柜,布店掌柜,成衣阁掌柜,多宝阁掌柜等人都带着贺礼前来道喜,还有县尉县丞家的晚辈也携礼而来,捕快书吏们也一同前来讨杯喜酒。
后面那两类官衙的人,多是看余子升的面子。人家县太爷的宝贝儿子都来了,你们这些做人属下的,面子比他还大不成?
再说了,这是多好的在贵人面前露脸的机会。多少人想巴结余子升还巴结不上呢。
那几家大商铺的掌柜亲自前来祝贺,也未尝不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平时他们想结交余子升,还得看余子升赏不赏脸。现在萧家有喜,萧元青可是余子升的好友,余子升总不至于在好友儿子的百日宴上给客人没脸。
要不怎么说做生意的都有八百个心眼子呢,瞧瞧这笔账算的,花点贺礼就能结识一圈人脉,多值当!
萧景曜也清楚这里头的门道,看着这一串人心里直叹气。这是多么给力的人脉,毫不夸张地说,这一圈应该算是整个南川县最顶尖的那波人脉资源了。除非像萧元青之前那样倒霉被身后有大靠山的人给坑了,现在在正厅坐着的这一圈人,说一句掌控了南川县半边天也不为过。
做生意什么最重要?人脉啊。
萧子敬和萧元青守着这么庞大的人脉资源竟然还能让萧家火速败落,萧景曜真是无语凝噎。
不行,不能让他们回老家。人脉散起来容易,想重新聚起来可不简单。萧景曜觉得萧元青既然有这个资源,还是可以继续努力一下的。
只要再苟个几年,等到他再大一点,萧家被败光的家业,他都可以一点点挣回来呀。
奈何萧景曜现在还是个刚会翻身的小奶娃,离开口说话还有几个月的距离,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闭嘴。
出乎萧景曜意料的是,他这次百日宴,收到的礼物价值颇为不菲。
余子升和刘慎行除了拿给他完的那一串银花生之外,还各自送了他一套银制的实心长命锁,手镯,脚镯,配上挂着的银铃铛,萧景曜稍一动弹就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都有种自己是铃铛成精的错觉。
除此之外,还有各色华贵的布料,笔墨纸砚,发带,小弓箭,玉佩,百衲衣……
零零总总加起来,四五个箱子都装不下,师曼娘单独给萧景曜立了份册子,把这些东西单独收在一处。
萧景曜还没摸清现在的物价,但不管怎么说,银子和布匹肯定都是值钱的,一个是货币,一个也具有货币属性,拿着不亏。尤其是那几匹看着就光彩熠熠的织锦和妆花缎,一尺布一两金绝不夸张。
萧景曜都忍不住纳闷,他爹排面这么大的吗,给他办个百日宴,收到的贺礼未免也太丰厚了点。
这就是纨绔们的义气了,都想着萧元青把萧家的家业给败完了,还得养娃,怪可怜的。哥几个也不差钱,干脆就趁着这个百日宴的时机,多给好兄弟贴补一点。
所以萧景曜的小金库才这么丰厚,着实是沾了他爹的光。
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后,萧景曜觉得他爹那帮兄弟不错,能处。
那就更不能回族里住个几年了,等到几年后再回来,人家有了新的交际圈,黄花菜都凉了。
萧景曜已经不是那个软趴趴的宝宝了,他现在骨头长了点,可以啊啊啊地指使着其他人抱他出去逛逛。
天气转冷,齐氏他们也不敢抱着萧景曜上街,只能在萧景曜闹腾的时候,抱着他出门在院子里逛逛。
这也满足了萧景曜一部分探索心理,家里的布局都牢牢地印在他脑海里。要不是还不会说话,萧景曜还能向齐氏举报一波萧元青偷偷吃独食。
什么酥黄独,炉焙鸡,酥骨鱼……有这么当着小孩的面吃独食的吗?还没开始长牙的萧景曜很气愤,贱嗖嗖地馋儿子,人干事?
在度过了这辈子第一个新年后,到了晚春时节,萧景曜终于在萧元青又贱嗖嗖地拿羊脂韭饼和山家三脆馋他的时候,发出一声愤怒的呐喊,“馋小孩,过分!”
萧元青惊得手里的羊脂韭饼都掉了,不可思议地看向一旁的师曼娘,反复确认,“曜儿刚刚说话了没错吧?”
师曼娘笑着点头,萧元青兴奋地抄起萧景曜,将他举得高高的,在空中转了一圈,“乖儿子,叫爹!”
萧景曜不理他,朝着师曼娘伸手,脆生生地喊了声,“娘。”
“诶,乖曜儿会说话了。”师曼娘满脸堆笑地接过萧景曜。
萧元青越琢磨越觉得不对,“怎么儿子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骂人呢?”
师曼娘忍笑忍得很痛苦,“谁让你总是馋他?真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瞧瞧,我们曜儿机灵着呢。”
萧元青有被萧景曜孝到,满脸郁闷。
结果萧景曜向他展示了一波什么叫做没有最孝,只有更孝,等到兴奋的萧子敬和齐氏赶来后,萧景曜乖乖叫完祖父祖母后就开始告状了,“爹,不乖,偷吃东西。”
萧元青一蹦三尺高,这坑爹玩意儿,真的是他亲生的?
奈何这位小祖宗打不得骂不得,萧元青还平白挨了顿数落,整个人都不好了。
被齐氏和萧子敬男女混合数落的萧元青怒从胆边生,故作狰狞,双手扯着萧景曜两腮的肉,恶狠狠地埋怨他,“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萧景曜努力从亲爹的魔爪中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