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在房间里有些愁眉苦脸。
“快乐的活着,啊啊啊啊啊好难。”燕絮以头抢桌。
“这就和语文阅读理解一样。”
“不,这明明是大作文!”
“没错,还是议论文,要提出实际解决的议论文!”
“那就把它当作文来。”
“开头引用名人名句,管子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虞既白握拳,“那就从衣食住行开始吧。”
“好。第一是衣服?”
“不,第一是住,先搬出去吧,既然莺莺愿意不接客了,先把她赎出去吧。不知道我们的钱够不够。”边瑶摸着下巴。
“先去问问吧。”
“走吧,姐妹们,满分作文在向我们招手。”虞既白欣悦的打开房门。
寒风吹进了温暖的房间里,虞既白,燕絮,边瑶一齐走了出去。
屋内的两个男人相互对视,无奈的摊了摊手。
“走吧,买晚饭去。”
破旧小楼的一楼庭院。
大雪覆盖在地上,围墙墙角被堆放着铲起来的积雪。
雪小了一些,飘飘洒洒的落下来,落到虞既白的睫毛上,融化成一颗露珠。
“为什么不可以赎她。”燕絮脸都红了,她气愤的质问老鸨。
“就是不可以,各位小姐们啊,您们倒是发好心了。您们把她赎出去,她怎么活啊,而且我这莺花楼就靠明晚莺莺这丫头登场盘活了,您们也看见了,我这楼没什么人,就靠明晚救命了……”老鸨瘪着嘴,嘴上涂着大红色,她絮絮叨叨的念着。
“我们赎她出去不会不管她的。”燕絮有些焦急的解释。
虞既白看着老鸨的眼底的精光,知道这人无非是想要把莺莺卖出一个好价钱。
“要多少钱?”
“您说的什么话,三年前我把这丫头买回来的时候就花了5块大洋,这三年,她在我这吃喝拉撒,我还给她学唱曲儿,这三年冬天冷的啊,每年一件袄子,夏天还供她们扇风,她在我这做娇小姐呢,我怎么舍得把她放出去……”
“你开个价!”虞既白听着这老鸨絮絮叨叨的,有些不耐烦。
不是对这些不知真假的花费,而是,一想到她说了半天无非就是为了卖出一个好价钱,想到这里,虞既白有些反胃。
“你看,还是这位小姐懂事嘛。一口价60大洋!”老鸨露出一个谄媚的笑。
“好,就60,莺莺从此就离开莺花楼了。”虞既白果断的点头答应,虽然她知道老鸨可能在坑她们,但一方面是60对于她们来说确实不贵,另一方面买卖人口,她只想快点结束。而且,老鸨的背后,莺莺一直在缝衣服,她看上去对自己以后的命运不在意,但虞既白看见了她听到60大洋时,手被针线刺了一下。
虞既白抿了抿唇。
身后的燕絮不满的掏出银票,丢给了老鸨。她不喜欢这个老妖婆。
老鸨脸上露出一个笑,掏出怀里放了很久的卖身契,虞既白招呼身后的女孩过来。
老鸨把手握在莺莺的手上:“以后可要好好伺候各位小姐少爷们,你算是遇上贵人了,以后别耍小姐脾气,到人家家里就要听别人的话,小姐叫你伺候谁……”
“行了,”虞既白拉开她粗糙的手,打开被叠的整整齐齐的卖身契,问莺莺:“这是你按的手指印吗?”
莺莺点了点头。
“行,那以后莺莺就跟着我们了。”
三人带着莺莺回到了楼上的房间,她们暂时还没准备离开这里,明天还要带阿宛去看医生。
走上二楼时,柳儿面对着她们走了过来。
“莺丫头,以后好好的。”柳儿拥抱住莺莺,她在二楼看见了楼下的一切,她为莺莺开心。
“柳姐姐。”莺莺抿了抿嘴唇,嗓子里带着些哽咽。
虽然她嘴上不在意,但是她也是怕的,只是装着不怕罢了。
才十几岁的小孩子能有多大的胆子呀。
她亲手为因为想要逃,被鞭打致死的姐妹收过尸。
也亲手为宛姐姐身上的溃烂换药。
她亲眼见到柳姐姐哀嚎的哭泣,却还要被妈妈训斥哭的不好听。
她怎么会不怕呢?
柳儿温柔的抹去她眼角的泪珠:“莺丫头,以后要听话,虞小姐她们是好人。”
“嗯。”莺莺重重的点头。
柳儿遥遥的看着她们上楼,她扭头自己走向被黑暗笼罩的楼梯里。
“雪,还没停啊。”她低低的叹了口气。
回到温暖的房间里。
莺莺有些坐立不安的站在了旁边。
“没事,坐下吧。”虞既白按住她的双肩,强硬的让她坐了下来。
“瑶瑶,我有个想法…可能不太适合……”虞既白也坐在椅子上,她趴在桌子上,脸颊贴着桌面,扭过头,看着边瑶。
“我猜,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边瑶轻轻的帮她带正了眼镜。
“啊,那就麻烦了。”虽然嘴巴里这么说,但两人都笑了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燕絮不解的看着这两人打哑谜。
“等他们两回来和你说。”虞既白忍耐下激动的心情。
“不过我们的钱不够吧。”
“我们的脑子里有的东西可不便宜。”虞既白指了指大脑。
过了很久,莺莺都等到睡着了,虞既白轻轻把她抱在了床上。
夜色已经降临了,那两人才披着风雪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