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定他的身体健康。
为了不让她跑空,他说还有点呼吸困难,她立刻走去把书房的窗户推开。
书房的窗口面朝庭院,这会儿院落里的沉香树枝繁叶茂,穿着月白色家居服的温苒站在窗口,像油画一样美的赏心悦目,任景川愣了会儿,回神说道:“可以了,我没事了。”
“哎呀。”她忽然低叫了一声,不知道在自己衣服上看到了什么,急匆匆的门外走,嘴里说着:“你等我一下。”
任景川站在窗前深呼吸几口,因为晕血产生的心慌和恶心终于有所缓解,他看了一眼电子手表上的心率提醒,想起和她有关的几次心动远超这个数值,以前总觉得晕血是自己的软肋,害怕被人发现,现在却觉得,晕血造成的心慌,好像也不过如此。
少顷,门外传来温苒趿着拖鞋快速走路的声音,她走进来,将盛着苹果和温水的托盘放到他的桌子上:
“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任景川注意到她换了条浅蓝色的方领连衣裙,原来刚才她看到的是染在衣服上的鱼血,她怕他吓到,特意换的。
任景川走到她身边,喝了一口温水:“我没事了。”
温苒看他的脸色比刚才好了很多,自己也松了口气,自顾自的拿起小刀给他削苹果,书房里就一把椅子,看他站着,温苒用下巴指了一下那把椅子:
“那也坐着缓一缓吧。”
她只是照顾病人习惯了,面对这种突发的小状况也考虑的比较仔细,看到任景川不坐,她只好把目光重新落到他的脸上看了好几眼:
“好像是比刚刚好一点了。”
任景川问她:“大男人晕血是不是挺奇怪的?”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一点都不奇怪。”
温苒的背脊依靠着书桌边沿,比往常矮了他更多,她说这话的时候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见他的脸色恢复了些血色,唇色也红润了起来,看起来确实已经恢复了,她便不在强求让他坐着休息:
“要吃苹果吗?”
怕他嫌弃用手不干净,她特意用叉子把分块的苹果戳了递过去,但那人却忽然倾身,将嘴唇凑到叉子边咬走了那块果肉,一瞬间,那人放大的面容和低垂的眼睫毛闯进她的视线里,愣神间,他已经低着头看着她笑:
“谢谢老婆。”
温苒愣在原地,耳膜里全都是这四个字的回音,他低沉又磁性的道谢声喊的很小声,却又如此的婉转亲昵,仿佛他们就是平日那种百般恩爱的老夫老妻。
她揉了下有些发红的耳朵,小声的回应他:“不,不客气。”
结婚以后,他总是无时无刻不忘关照她,应该道谢的人是她才对。在抬眼看过去的瞬间,她看到他的衣领大敞着:
“你等一会儿,我再去拿点东西。”
温苒很快又回到客厅,找到了被阿姨捡起来收在茶几上的两粒纽扣,她翻出针线包回到书房,把掉落的纽扣递到他面前:
“衣服脱下来吧,我帮你把纽扣缝上。”
任景川站起来,把外套脱掉搭在椅背上,扯了一下里面那件黑色衬衫:“我里面没穿背心。”
“那我去给你找一件……”温苒又想出去给他翻衬衣,只刚转了个身,就被她抓住了手腕,手里的两粒纽扣也被他收走,他往紧闭的房门口看了眼:
“走来走去影响阿姨打扫地板,穿着衣服可以缝吗?”
“可以。”这种问题怎么可能难倒她。
温苒说着打开了针线包,干脆利落的穿针引线,从他手上接走颗扣子缝在他衬衣的第二扣位置上。
任景川问她:“你平常也会这么给你楼上那个模特缝纽扣吗?”
她的工作间里有个假人模特,那位模特经常换衣服,也会偶尔披几块未经剪裁的布,看到她给自己缝纽扣如此娴熟,她私底下应该没少那么做过。
“除非我临时觉得某个地方需要缝一些装饰品,纽扣是在设计之初就决定好的,基本不会改动。”
她设计的女装大多是一些少女风的裙子,缝纽扣这种机会就更少了。
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她已经缝好了第二颗纽扣,她在工具包里翻了一会儿,没找到剪刀,习惯性的一歪头,把纽扣上残留的线咬断了。
察觉到站在面前的任景川忽然愣住,她抬起头问了句:“怎么?”
任景川的锁骨处还存在她刚刚凑过来咬线条的温热呼吸,看到她不解的询问,他摇了摇头,说了句:“你缝的很快。”
反应迟钝的温苒开始缝第一颗扣子才反应过来,意识到刚刚歪着头咬断缝衣线的动作,像是在咬(吻)他的锁骨。
脑海里的画面像是被按了回放键,羞耻的停留在她歪着头凑到他锁骨处的那个动作上,她手上缝衣服的动作加快了一些,耳朵不自觉的有些燥热,不好意思再看他的眼睛。
任景川稍微抬着下巴,好不干扰她手上缝衣服的动作,他问她:“你会做男装吗?”
温苒说:“我可以试试看。”
“那可不可以给我做一件衣服?”
“你想要什么样的衣服?”
任景川想了想:“我想穿你做的睡衣。”
温苒摸了一下那颗纽扣,在确定很牢固后将针从结上穿进去打了个死结:“做睡衣很简单的,你想要什么材质的?”她说着抬起头看向他,过了一会儿才红着脸把目光落到那根线上,“你抬一下头。”
他的第一颗纽扣在锁骨偏上的位置,她要垫着脚才能咬断那根线,仅管如此,她还是尽量保持着距离,不想因为这种动作让他对自己产生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