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可挺捧场的不是?」贝克曼得意的勾起嘴角。咸度恰到好处,外酥裡嫩有着十足的焦香,他满意的配了口啤酒。真不错。
基于炎帝烤肉串的盛况空前,红色势力号包办船内伙食的厨师──拉奇˙鲁也努力克服不擅与女性打交道的障碍,上前询问其烤肉的秘诀。
「我觉得最主要还是火侯,但这都是凭手感,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麽教给你……」夏娜依卡回想起指导家族厨师们如何烤出她味道的烤肉的曾经。碍于她烤肉都是依靠自身的火焰能力,而火炉不论效能多麽优异都无法做到如她精密的控制自如,不知该从何教起的她、也不知该从何学起的他们只好相继作罢。
「这、这样啊……」鲁有些失望的垂下了头。
「但其实肉好吃的很大因素是因为你所准备的醃肉跟调料本身吧?」嚼着肉的夏娜依卡抬了抬手上涂了烤肉酱的第三串烤肉,「黑胡椒跟海盐的品质都很好,还有你的烤肉酱配方很不错,可以的话我也想了解一下。」
「真的吗?能被炎帝夸奖是我的荣幸啊!」被烤得一手好肉的炎帝给夸赞,鲁一扫阴霾开始眉飞色舞的跟她交流起烤肉酱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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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沉、天色渐暗,腹内进完一轮食物、船上的人们各个酒酣耳热之际,夏娜依卡聆听起香克斯从头介绍有关他自身的种种事蹟。他说他叫香克斯,是刚在这世界掀起波澜的新兴海贼──红发海贼团的船长,他边豪饮着酒边诉说着自己当时隻身埋头找寻团员的艰辛,最终指了指对面的耶稣布哀号道「这人直到现在都还没答应上我们的船」。
「为什麽?」夏娜依卡喝了口香克斯今日得来的啤酒,嚐来清爽美味。
香克斯伸出了小指,「因为这个。」
用手抹掉唇上泡泡的夏娜依卡瞭然的点了点头,而被指名的耶稣布只是红着脸哈哈的笑了几声。
「我们为了留下这位传说中的天才狙击手,到现在还会时不时绕回去东海让他们一家人团聚团聚考虑考虑。」
「唉唷香克斯──也别这样说嘛!我的小孩才两岁欸!」
「我多想听到耶稣布叫我一声『船长』啊──」香克斯哭丧着脸望向在后头边边独自坐着的贝克曼,「你说是吧,『副船长』?」
「……这种人生大事多点考虑时间也好,」贝克曼嚼着烤蒲鉾,「毕竟这世上不是只有你这种冲动的人存在啊,『船长』。」
在副船长的话中肯的说完后,就着船长更加哭丧的脸,船员们各个又笑得更加开怀。
「……是说,夏娜依卡,」忽然间,香克斯一改吊儿郎当的态度,表情异常认真的直面话中人,「……妳『出海』的目的是为了什麽呢?是为了钱呢?力量?还是『一个大秘宝』…?」
香克斯给出的这道问题让在场人的目光都落到夏娜依卡身上。一股沉重的威压自香克斯身上发散而出,虽然他正扬着嘴角,但和着语气的严肃还是让一旁的古拉迪乌斯寒毛直竖加深了警戒。
「……我对你说的那些都没什麽兴趣,」夏娜依卡处变不惊的直对上香克斯意味深长的双眼,「我只是为了陪着我的『家人』们而已。」
场面沉寂了几秒,香克斯瞥了眼因她的回答而红了耳根的古拉迪乌斯后,自顾自的笑了笑,「……什麽嘛,那这样不就不可能上我们的船了吗?」他仰头灌了口酒,「但我还是想要妳上船,妳就放在心底好好考虑吧!哈哈哈哈!还有下次烤肉帮我排第一个啊!」
船员们的紧绷情绪随着自家船长豪爽的笑声一一纾解,他们纷纷吐槽起船长的最后一句话──老大你根本是在记仇吧!但这看在副船长贝克曼的眼底却不是那麽回事。他出身北海,听过这些年来北海的唐吉诃德家族声势的迅速崛起、那罄竹难书的诸多事蹟;也听过「炎帝」夏娜依卡隻身破坏一艘又一艘的海贼船、一座又一座的海军支部,那令世界政府气得跳脚、令海贼闻风丧胆的恶状恶行。且他自己亦是真正遇到后才明白,悬赏单裡被火焰所复盖的半张脸上,那双漆黑的眼眸在现实之中是多麽难以被窥探。
他在海贼团的草创之初便告诉香克斯若遇到北海的唐吉诃德家族要小心为上,却没想到在不是北海也不是新世界的地方就这麽毫无防备的碰在了一起。确认夏娜依卡的真实身分后,他并没有要打草惊蛇的意思,仅是选择在一旁暗自观察;可他看着看着,竟从她身上看不出任何一点海贼会有的防备与戾气(见她烤肉给大家吃时自己嘴上的菸还差点掉下去)。他不懂,反倒她身旁很明显初出茅庐的小子看上去还更像个海贼,若不是她展现出高超的体术与火攻的技巧,他还真不能相信她就是唐吉诃德家族的最高干部之一。
如果不是真正善于隐藏的高手,那就是过分信任人性的奇葩。贝克曼默默的下了结论。但烤的肉真的挺不错。
而他没臆测到的是,对方将他自宴会行进至落幕、思绪翻腾的这段期间所时不时打在身上的探究目光,做了压根全然不同的解读。
他是那种私下记恨的类型吗?对于贝克曼的「观察」,夏娜依卡并没有特别表示甚麽,仅是在心裡想着。她瞟了眼复盖于腿上弹痕的纱布,虽然我也半斤八两(但都过肩摔也算扯平了)。
实实在在的两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