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义山编不下去了,换了种形式,“犹记我隐退之前,曾有人说我萧义山独揽天下三分霸气,不知时隔多年,我还能占几分?” “唉,小子你别睡啊,我再跟你讲讲。想当年我隐退天下那一战,那家伙,那阵势,三万多人追着我跑,结果被我拎着把大砍刀,来来回回砍了数十遍!” “喂,臭小子你有没有在听,你竟然敢睡着,你竟然一点都不崇拜我,你竟然……” …… 翌日清晨,略有些寒冷。萧义山迷糊的睁开双眼,昨晚喝太多酒了,脑袋有些疼。 跌跌撞撞的推开房门,迎面而来的凉意,让萧义山清醒了不少,隐约间只听见扑通扑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扭过头,只看见林荒从寒潭中爬起,攀向瀑布下面的大石墩上,被千丈瀑布冲击得难以动弹。 四仰八叉的,跟只大乌龟一样! 不到十个呼吸,林荒就被冲下了石墩。然后又艰难的爬上石墩,如此反复……这个状态林荒已经持续一个时辰了。 昨夜跌入寒潭的时候,林荒便感觉到了,这千丈飞泻而下的瀑布,或许对他锤炼肉体,修炼大金刚术有大作用。 果不其然。 瀑布自千丈高崖而下,水势厚重如山岳,水中带着青龙山脉深处的寒意,冰冷刺骨,沁入骨髓。 轰隆浩荡而下的瀑布,如同寒冰大铁锤,一次次的锤炼林荒的肉体。 “长生……” 望着瀑布下,如蚂蚁在水中挣扎的林荒,又一次次的爬上大石墩,不屈不挠,平凡中透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坚定,萧义山蓦然一怔,失神的呢喃道。 今日林荒在崖下的这一幕,似乎在不经意间,唤醒了萧义山脑海中原本早已尘封的回忆…… 正如当年崖下那一幕。 他想起了自己那个叫秦长生的弟子,那个为了他拜师,在漫天风雪中跪了三个月,而后又在瀑布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练刀的弟子。 “前辈,长生有杀父之仇未报,有辱母之恨未雪,我就算资质再差,此生发誓也要踏入武道。哪怕是报仇要十年、一百年、一千年……还请前辈收我为徒!” 萧义山扭头,望着瀑布下的林荒,又扭头望着房中墙壁上,视线落在青年男子的画像。 当年的那个弟子,为了报仇,在悬崖下面壁十年,练刀十年。 可他的资质却出奇的差。 差到十年未曾凝聚玄海! 差到秦长生每次见到他时,都深埋着脑袋,满脸羞愧,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一眼,也不敢在有外人时,叫自己一声师父。 “师父,我突破……又失败了。” “师……萧叔,王叔叔,你们的茶好了。” “师父,弟子不报仇了,你把我逐出师门吧,师父的名声如遮天皓月,不能有我这么丢脸的弟子!” …… 望着瀑布下的林荒,萧义山神色怅然,如今林荒在瀑布下的模样,跟当初的秦长生,是何其相似。 一样的不屈,一样的倔强! …… “林小子,你这样趴着的姿势不对,像只千年王八!” 萧义山走过去,嘲笑道。 林荒寻着萧义山的声音望去,一不小心,扑通一声又掉进了水里,惹得萧义山哈哈大笑。 “林小子,还记得咋俩促膝研究的月夜春宫图吗,还记得有个叫老树盘根的姿势不?试试!” 萧义山指点道。 林荒望着萧义山,一脸黑炭。 谁跟你促膝! 谁跟你研究! 老树盘根是什么东西! 然后林荒就稳稳的坐在了大石墩上,任凭千丈瀑布而下,始终在没有被瀑布冲走。那姿势,与老树盘根有七成相似。 “小子不赖啊,晚上再给你找一本看,多学着点”,萧义山赞扬道。 林荒满脸无奈。 “林小子你这样不对,身体要放松享受,感受瀑布的洗礼”,萧义山又教诲道,“你这个体位,很难让瀑布中的元气纳入玄海!” 林荒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按照萧义山所言尝试了一下…… “林小子,你是猪啊,你不知道双掌托天,可以加速体内元气流转嘛?” “你怎么这么蠢,玄海都还没有沸腾起来,元气流入经脉怎么可能有冲击力,不知道什么叫怒海翻腾,万江浩荡嘛?” …… 瀑布下,林荒闭目凝神,安静的修炼。萧义山则在一旁喋喋不休,把林荒贬低得一无是处。 聒噪半天后,估计是口干了,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不过片刻时间,林荒便看见后者从茅屋中拿出一把破旧的古琴,袅袅琴声响起,那简直是…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方圆十里,不留活口! 这一天下来,林荒已经有杀了萧义山的冲动。 “林小子,你烤的这东西确实不错,没浪费我那两只大肥鹅”,夜半时分,萧义山和林荒在茅屋外架起了火堆。 “以后做饭的权利就赐给你了”。 萧义山豪爽道,仿佛让林荒占了天大的便宜。 林荒无奈摇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