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师兄醒了。”照料在他身旁的弟子突然大喊道。
众人的注意力又都移了过去,首徒的安危还是非常重要的,这毕竟关系到打妖除魔时最强战斗力的对决,谁都可以有事,他可不行。
哗啦啦的一圈人围了过去,晏闻照突然感觉胸闷气短,嗯……倒也不必都来看看。
怪不自在的。
手掌撑着地面,晏闻照站了起来。除了脸色苍白,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晏师兄感觉怎么样,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季风将围在一圈的弟子扒开,挤了过去,急切的问他。
“已无大碍,费心了。”语气很淡,比平常的还要冷还要淡。
可能是太虚了?姜意摇了摇头,把这个荒诞的想法从脑海中赶了出去。
“我现在修书一封寄给掌门,疆魔的事非同小可,不能不谨慎为之。”
众人点头表示赞同,晏闻照迅速结术,空中浮现了一片金光,聚成纸张模样,用的是应山派的密语。
姜意看得眼花缭乱,总之什么也没看明白,但是很帅。
“姜师妹。”写完传书,晏闻照突然唤了姜意一声。
姜意还在盯着晏闻照修长的手看,一大写的手控,幸好还算克制,没露出一副花痴样。
“嗯?”姜意不明所以。
“还请接着说下去。”
嗯……她还以为什么事呢……
“然后我就误打误撞碰见了魔君,似乎是魔君?我听那个疆魔唤他大人。”
“后来我跟他打了个赌,我赢了,他就放了所有人。”姜意没有细说自己打的什么赌,草草的一语带了过去。
晏闻照没有追问具体赌了什么,其他人也不敢插话,姜意心下松了一口气。
“那魔窟离此地大概有多远?”楼疏星接着话问。
“挺远的……”要是问她到底有多远,那她怎么知道,反正要穿过很长的密林。
“要把林子穿过去,再顺着路走大概一个时辰差不多就到了。”为了显得不那么白痴,姜意一边在脑子里回想她到底走了哪些路,一边顺势补充着。
“那就原地休整,最迟清晨我们就能收到回信,到时再作打算。”晏闻照发话了。
众人也纷纷散去,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
本来修仙之人是无需生火取暖的,但是山上野兽害虫其多,生了篝火也叫人安心。
姜意和师兄们坐在一处,也围着一丛烧的红彤彤的烈火,小脸烤得涨红,好像年画上的抱鲤娃娃。
四下静悄悄的,前不久被困在阵法中众人已经精疲力竭,这会放松下来,大家都昏昏欲睡起来。
姜意这会倒是不困,脑子里乱哄哄的。
她不着急什么除魔,可她着急赚钱啊,没有钱她还要接受什么狗屁惩罚,简直是无法无天。
脑子里想着怎么才能在三天里赚上一笔,思来想去,如果他们被困在这山上三天,那她根本就没有去赚钱的机会。
捧着脸姜意发起了呆。
看着火苗越蹿越高,扭动着像是跳舞的小人,这样打发时间也挺有意思的,但是看多了还是觉得无聊。
姜意转头望了望四周,发现晏闻照站在很远的溪边处,一个人挺直着背,在那守夜。
这应山派首徒也不好当啊,不仅要在最危险的时候义无反顾挺身而出,大半夜也不能睡觉要保证大家的安全,还是好辛苦的。
姜意一边感叹着,瞅着那略显单薄孤独的背影心里泛着说不出的异样情绪。
脚步不自主的往晏闻照所在的方向走去。
“师兄?你不歇息吗?”姜意在距离他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晏闻照早就感知到有人过来,侧回着头,轻轻地道,“不用,我守夜,这个地方很危险。”
少年人虽是少年,语气中却透着与其年龄不符的成熟老练。
“嗯。”姜意也不说话了。
河面上映着弯月,有小虫在水面上跳跃时,就激起一圈圈涟漪,月亮就在水面上摇晃了起来。
满地清辉,近岸处的杂草碎石清澈可见,姜意突然问了一句,“晏师兄,你信命吗?”
晏闻照将目光从水面上移到姜意脸上,顿了一下,“我信。但我不认。”
听了这话,姜意心中一惊,脸上却笑嘻嘻的,“我不信命,这命若是老天爷决定的那我早就死了,可我没死,我会让这条命活得长长久久,久到我觉得够了才行。”
晏闻照听不懂她说的早就死了是什么意思,只当是她灵脉尽毁之意,姜意还在自顾自的说着,“我有一个很大的目标,但是现在完成它很难,我头疼……”
姜意一边说一边叹着气,脚下踢着小石子。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和晏闻照说这些话,只是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很没有归属感,也许是两个人一起在斋堂打过工,她还算相信他,只是找个人随便吐槽几句,她也没想谁会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就像是石子踢进水里,也就翻腾两下,以后也就静静的接受河水的洗礼,谁也不会关注一个不起眼且无用的小石头。
“头疼?要不要去找季风看看?”晏闻照看着一脸愁容的姜意,下意识的关心了一句。
“噗”姜意笑了起来。
这晏师兄也太呆了吧。
晏闻照见她笑得前仰后合,把脸转到了一边。
又道,“如果头疼……那就不要去做了。”
姜意收敛住了,接道,“那怎么行,这件事非做不可,也由不得我。”
“那就先缓一缓,等哪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