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天考试结束，各科老师加班加点的批改试卷，月考成绩第三天下午就出来了。黎苏关注的几个人包括她自己在内，都是稳定的，除了豆霜。
在所有人意料之外，这次月考，豆霜的成绩断崖式下跌，第一次掉出了年级前十，甚至年级前二十，排名二十四。
成绩一出来豆霜就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谈话了，班里的人议论纷纷。
黎苏一颗心不由自主地揪紧，豆霜的成绩下降得突然，但并非是没有预兆的。比如最近她上课时总是走神，同桌之间互相批改测试卷的时候黎苏也发现她做错了不少以前不会出错的题。
是她疏忽了，黎苏看着豆霜的座位。在第一次发现豆霜不在状态的时候，她就应该及时干预提醒的。
约摸十分钟之后豆霜回来了，教室里安静了一瞬，她面无表情地走到座位上坐下。
黎苏问：“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豆霜简单地说：“问我成绩怎么下降了这么多，我说最近状态不好，然后他就说了一些开解的话，什么高考很重要，要心无旁骛什么的。”
说完，她又短促地笑了一下，“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有什么用呢。”
黎苏看了她片刻，握住她的手，说：“豆霜，我们出去聊聊。”
豆霜偏头看向她：“上课了，不要随便出去。”
“自习课，老师不会管。”黎苏手上用了点力，表明决心，“我有话要跟你说。”
豆霜跟着她出来，走到楼道转角处。这里很安静，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你想说什么？”豆霜问。
既然决定好好谈一谈，黎苏便单刀直入地问：“你说最近状态不好，是因为什么事情？”
豆霜看着她：“你知道的。”
果然是因为苏澈安。
黎苏试着去体会她的心境，她到底有多喜欢苏澈安，苏澈安有喜欢的人但不是她这件事给她带来了多大的痛苦，在挣与不挣的选择之间她有多矛盾，以及，她会因此而厌恶齐清清吗？
黎苏试着抛开原作中女配的思想，只从此刻眼前的豆霜身上去看。
豆霜很喜欢苏澈安，所以苏澈安有喜欢的人但不是她这件事让她很痛苦，在挣与不挣的选择之间她很矛盾，以及，她不会因此厌恶齐清清，但是却会心存芥蒂。
但这些问题并不能得到准确地解答，因为共情容易共心难，她不是豆霜。
真正的答案，需要豆霜自己来说。
黎苏露出一个浅浅的温柔的笑容，说：“豆霜，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所以未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要面对什么，你都要保持自己的真性情，永远都不要被诱惑，永远都不要迷失自我。”
“我知道我很好，但是你的话好奇怪，是什么意思？”豆霜疑惑地问。
黎苏微微摇头，问：“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豆霜面露迟疑，但是很快坚定地说：“我想要考上最好的大学读金融专业，考研究生、博士，然后开自己的公司，自己做老板，在商业领域闯出一片天地，我要做商界女王。”
“我哥想要做一名物理科学家，如果、”黎苏停顿片刻，然后加重强调的意味，“如果，他对你说要和他在一起，必须放弃从商，成为一名学术研究者，你会放弃做商界女王的抱负吗？”
豆霜说：“他不会，黎叔叔不就是从商的吗？”
她很聪明，反应很快，如黎苏所愿没有掉进这个陷阱。
黎苏说：“是的，我哥不会这么做。但是如果你现在因为他乱了自己实现梦想的节奏，要怎么成为商界女王呢？霜霜，实现不了梦想的代价太沉重了，我哥承担不起的。”
豆霜猛然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她，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他不知道。”
黎苏便确定她从来没有往这个角度想过，而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劝解豆霜最好的办法。
“如果我告诉他呢？”
“你不许说。”豆霜瞪她。
黎苏说：“就算我不说，你觉得我哥就一点都察觉不到吗？现在不知道，以后呢？”
“我……”豆霜一时想不出辩驳的话。
“霜霜，我并不认为高考就是人生最好的路，但是要实现你的梦想，你现在的状态肯定是不行的。”黎苏真心实意地说，“喜欢一个人，他应该是你前行的动力，而不是阻力。调整好你的状态，我期待你成为商界女王的那一天。”
豆霜沉默了好一会，说：“我明白了。”
对上她的眼神，黎苏确定她是真的把这些话听进心里了。
“回教室吧，我帮你改卷子。”黎苏说。
豆霜问：“苏苏，你相信我可以实现我的梦想吗？”
“当然。”黎苏看着她肯定地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实现。”
豆霜抿了抿唇，说：“苏苏，谢谢你。”
“不客气。”黎苏莞尔一笑，拉起她的手：“走啦。”
这次谈话之后，豆霜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听课做题时不再心不在焉。
黎苏暂且放下心。
然而豆霜这边刚稳定，第二天时境迁那边就出问题了。幸好两边没有撞到一起，否则黎苏真的是分身乏术。
这天就是周日，不用上学。
黎苏一家都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早早地就起来了。苏闻音做瑜伽，黎见明准备早餐，黎苏给他帮忙。
吃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时境迁打来的电话。
黎苏接起，还没开口那边就先叫了一声“顾为”。
她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