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挡住脸,又开启掩耳盗铃模式:“我回去洗个头。”
“大早上洗什么头。”魏冕不理解她,还拦住她,“你不是昨天才洗过吗?而且说了多少次了,早上洗头对身体不好,先吃早饭。”
现在不是身体好不好的事,是你外孙女是个有包袱的人,如果不回去洗个头会对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梁念被拉着走不了,只能不高兴得用筷子戳着汤包,低着头不看人。
“我爸的话既然已经带到了,就不久留了。”
大概是察觉到梁念的窘迫,沈聿淮先一步告辞。
梁念听着他跟她姥爷又互相寒暄了几句,确定人是真的走了才敢抬头,问道:“什么话呀?”
“明天中秋节,叫我们过去参加家宴。”
“哦。”梁念不是很感兴趣,也没说出人家的家宴叫我们过去干嘛的话。
以往几年中秋她姥爷也是去沈家和沈爷爷他们一起过的,俩人认识很多年了,过年过节的一个人显得冷清,就图个热闹。
据人说最开始的时候她姥姥其实是沈爷爷的未婚妻,但因为姥姥喜欢上了姥爷,沈爷爷也是不愿意被家里的婚姻所困的人,两个毅然而然的解除了婚约走向了自己的幸福。
年轻时喜欢明争暗斗的两个男人上了年纪反而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情,同时操起了小辈婚约的事。
梁念就很不服,他们自己可以不受婚约的胁迫,凭什么还一直想撮合她和黎放?
“今天收拾收拾,你们三个明天和我一起去。”
“我不想去。”梁念第一个提出反对。
“我也不想去。”梁听序立马跟上。
魏熙很少提出什么要求,抿了抿嘴唇最后却也开口了:“我也不想去。”
“反对无效。”魏冕直接行使一票否决权,“整天赖在家里怎么行,你们都快没有社交能力了,得出去走走见见人。”
“略。”梁念冲他做了个鬼脸,说得冠冕堂皇但她基本上能猜到他们想干什么,一个词一个词得往外蹦,“坏老头,封建思想,包办婚姻,我,要起义!”
振臂一呼,梁听序没跟上,更别说魏熙了,这就很尴尬。梁念再次端端正正地坐好。
孤军作战乃兵家大忌,美少女能屈能伸:“好了么,我错了么,你才不是坏老头。”
魏冕不怒反笑:“小兔崽子。”
然而事情到这还没结束。隔天早上,梁念就收到了这句“坏老头”的报复,六点钟她就被造型师从床上叫起来了。
放假的作息跟上课的作息自然不一样。
梁念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我是要出嫁吗?这么早起来化妆打扮?”
魏冕站在门口没进来:“我是坏老头,要求就是这么严格。”
小老头还挺记仇的。
请来的造型师很会见缝插针:“梁小姐和老先生祖孙感情真好。”
梁念半阖着眼,缓了缓神,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简单的洗漱后,梁念带着造型师去了衣帽间,在梳妆台前的真皮软椅上坐下。先抹了护肤品,再去挑了一件日常款白色的小礼裙,正式却不会显得过于隆重。
少女的皮肤白皙,睫毛很长,造型师只简单的画了个淡妆,涂了一点口红稍微提提气色。最后小心的帮她戴上项链,极细的链子,坠子上缀满了钻石,造型精致价格昂贵,衬得锁骨更漂亮了几分。
“小小姐,好了吗?”
门口传来问询声,往往从称呼上就能判断哪些是魏家的老佣人。
“好了。”
造型师向梁念示意道。
梁念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挑了一款颜色相称的包就准备出门了。
门口梁听序一行早就准备好在那等着,他挑着眉:“穿成这样准备相亲?”
谁说不是呢。
这话梁念也想说,但想到跟梁听序还在冷战,她没有说。
“你怎么得罪她了?”魏熙少有的插一句嘴关注一下他这对同母异父的姐弟,他们平时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如今已经四天没说过话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一个词,不准确但在某种性格角度上却又很贴切——“狗咬狗”。
魏熙自己先笑了一声,梁听序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他。
魏熙用咳嗽掩饰了一下:“抱歉,没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