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保安,前台拦住对方,然后这件事情就解决了。无非是收获了一些恶毒的咒骂的短信。
金曼群忙完工作,伸了个懒腰,站在办公室向外看,黄昏十分,夕阳悬在空中。中央空调不知疲倦地带走热气,送来清凉。
每隔三十分钟,秘书会出现体型“金总,三十分钟到了。”
金曼群便会在窗户前站定。
秘书觉得古怪,有钱人怪癖多了去了,每隔三十分钟休息一会,倒也不是什么天大的毛病。便是说出去,别人也只会觉得“自律”“克制”
这一处办公楼目前是租下来的,一个月六千,总共三十个办公位。
在地铁站的末尾,顶层能看到远处的湿地公园。
扑棱棱飞起的鸟还有波光粼粼的河。
新的办公楼目前办公的也就零星几家。
可真好啊。金曼群感慨。
有钱即便不能够解决百分之百的问题,也能够解决百分之九十多的问题。
有了钱,即便失明,她也不必去学按摩,也不必忍受随时随地可能会有的冒犯。
当世界是黑暗的,危险无处不在。一个石头就能让她绊倒。
她眼眸沉沉地看着流动的河水。
如今也不必多用眼睛,她也没有多大的野心。
上辈子知名的公司,特别牛逼的股票,她投了。捞了不少金。
没有朋友,因为上辈子的朋友都远离了她。
这辈子,也不再想与这些人相处。
没有家人,因为,他们背叛了她,不止一次。
她所有的情感需求寄托在上辈子照顾她的谌矞身上。
这是不对的,这是很危险的。
万一被背叛。
再被背叛的话。
金曼群不敢再想,但又觉得,我也没有什么是需要他谋划的。
但如今,住在他的家里,也很是有些问题。
她认得他几个朋友,大多数不欢而散。
便是聊了几句,也能察觉到其中疏离。
她认得他的亲友,上辈子,这辈子,微笑着的脸藏着距离感。
无法亲近。
金曼群收到了弟弟发的消息,母亲生病了。
上辈子大约也是有这样的事情。
应该是乳腺结节,因为严重,做了穿刺,结节过大,所以需要手术切除。
她记得那个时候她还在实习,努力工作,飞快转正,每天眼睛干涩,需要靠滴眼液度日,每个月只给自己留几百块。
这辈子,母亲做生意,自己也小有积蓄,离了婚,有了新家。
命运,是不可更改的吗?
怀揣着窥视命运的心思,金曼群去见了母亲。
这一回,医院的病房比上一回高级许多,只有一个床位。
“还知道来看我。”
金妈妈憔悴地躺在床上。
“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就是生了你两。不像你那便宜弟弟,皮死了。”
金曼群挑眉。
金堂堂说了“让那小子撞到腰了。然后进医院,查出了甲状腺病变,做了手术。”
真是,真是让人啼笑皆非,不过,和上辈子的病不一样,命运是在更改的。
命运的齿轮是怎么转动的呢?在金家,她操劳煎熬,日复一日的孤苦和煎熬给她带来了一身的病痛,抑郁,煎熬,沉默,带来了结节。这一辈子活得痛痛快快,脾气暴躁,不容旁的人质疑,肝火大动,大开大合,得了甲状腺。
金曼群“......”
金曼群默念几句,平心静气。
谌矞做了一个梦。
梦见金曼群在某一天突然约他出去。
他那时察觉了自己的心思。
那天下午他要乘坐那一趟航班。
他出去之后,被人打晕。
家里人找他找了好久,等到第二天,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处废弃的房子之中。
他的手机之中放了一条新闻,正是飞机失事的新闻。
他打电话给爸爸,老爸因为找他也没有上飞机。
梦到这里,梦里的他清楚地知道这是个梦,但是他依然注视着,等待着后续的发展。
接下来,她该和我在一起,我们会比所有的人,所有的时刻都幸福。
他看着自己的双腿,健壮有力,看着自己的脸颊,洁白如玉。
但并不是,梦里,她从他的世界离开了。
他去找她,她只说“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好的事情。去获得自己的幸福吧。”
谌矞愕然。
无论是哪一个他。
“你喜欢她,我知道。你喜欢她,她会成为舞蹈家,你会成为特别厉害的人。不像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做不到什么?
那个他果然问了这个问题。
“做不到和你相配。”
她温和地注视着他,像是知晓所有少年的心事一般。
但是!我喜欢的是你啊!
“我该感谢你的。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即便是我的亲人。”
他会抱着她,然后告诉她他喜欢的人是她。
谌矞这样想着。
但是,那个他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说“怎么可能,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我们才认识多久。”
这样的反应和逻辑让谌矞更清醒了一瞬。
她强笑着摊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