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让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眼神悲悯地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林栀年捂着脸,手肘撑在膝盖上,哭得浑身发抖。
医生道:”节哀顺变。”说完,便离开了。
叶鸣川恍然回神,急忙跑过去,半蹲在少女身前,低声道:“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悲痛茫然的林栀年隔着满眼的泪水,看着眼前朦胧的人影,她眨了眨眼睛,泪水滚滚滑落,她的头很疼很疼,眼前的少年又熟悉又陌生。
世界在她的眼底旋转、崩塌,下一刻,少女的身子瞬间瘫软在叶鸣川身前。
“林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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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阴沉了好一阵子的天终于放晴了,叶鸣川陪在林栀年的身边,帮他处理了她外公的丧事。
这是叶鸣川经手的第二位长辈的丧事,他的母亲在他年幼的时候离他而去,而林栀年的外公也走了。
林栀年的外公是车祸离世的,肇事司机同样死于这场事故,司机是私人载货的,并不隶属任何一家公司,责任事故认定在货车司机那一方,但司机的家庭情况并不好,法院判定的赔偿费他们也拿不出来。
唯一的家人去世,林栀年越发沉默了,叶鸣川担心不已,好在沉寂了一阵子后,林栀年继续去上学了。
高考的那一天越来越近了,榕城一中即将举行第一次模拟考试。
高三的学生,座位处基本上都是一堆一堆的书籍,学校要设置考场,学生座位处是不能留有个人用品的,学生将书全部带回家是很不方便的事情,教导处的老师也知道这一点,在每一层楼专门开辟了一间空教室让学生们放置书本,等到考完试再将书本放回教室。
放学铃声响后,整栋高三教学楼开始喧闹起来,学生们一趟趟地将书放置在空的教室。
陈乐渔将自己的书籍搬好后,背上书包准备回家,她身旁的林栀年还在整理着,“林栀年,我明天要去一趟市区,你有没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带的?我帮你买回来。”
陈乐渔脸色有些羞怯,她和林栀年虽然是同桌,但关系算不上非常好,之所以今天会这么一问,是因为得知前阵子对方的外公去世了,她忍不住想要对她释放善意。
林栀年闻言,募然想起她的外公膝盖总是疼,听隔壁张阿姨说市区大商场有能够充电的暖宝宝,老人家晚上睡觉捂着会舒服很多。
于是她道:“你帮我看看商场里有没有可以充电的暖宝宝吧。”
陈乐渔点点头,笑着道:“好,我记住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再见。”
林栀年抬头微笑着道:“谢谢你。再见。”
陈乐渔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门口时,林栀年继续收拾着课桌上的书本,片刻后,少女的手突然无力地垂下来,身体微微颤抖,这一刻,她突然想起,她的外公已经不在了。
落日余晖,傍晚的风温柔地吹动着,林栀年的发丝飘扬在空中,少女伸手将发丝别在耳后。
叶鸣雏川远远地看着,却没有跟上去,经历了林栀年外公去世的事后,叶鸣川本以为他们会比以往更亲近,但不知道为何,她好像反而更加排斥他的靠近了。
叶鸣川知道,她好像有了属于少女心事的秘密。
就这样吧,叶鸣川心道,她的少女心事不在自己身上,强求只会让对方离她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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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城一中放假的第二天气象异常,榕城突然下了一场春末冰雹,好在今日天气又正常了起来。
榕城一中高三的第一次模拟考试是严格按照高考的形式举行的,学生们的考场座位都是随机打乱的。
南方早晨,空气中已经带上了燥热的气息,第一次模拟考结束后,成绩还未出来时,高三级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名女生红着眼睛,气势汹汹地跑进高三二班,她站在了林栀年座位旁。
“林栀年!”女生咬牙切齿地喊着这个名字,他随手抄起课本,甩在了林栀年的头上。
全班顿时一声哗然,惊诧地看了过去。
叶鸣川沉着脸,护在林栀年身前,他看向动手的女生冷冷道:“你干什么?”
林栀年站起身来,拉开身前挡着的叶鸣川,抬眼看向对面的女生,她道:“我哪里得罪你了吗?我根本不认识你。”
“是!你不认识我,但你是陈乐渔的同桌,你真是害人不浅。”女生红着双眼狠狠地盯着林栀年。
林栀年一愣,心底弥漫上浓浓的不安,她颤抖着声音道:“怎、怎么了?关陈乐渔什么事?”
叶鸣川和教室里围观的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林栀年问出了她们心里的疑问。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女生扯着嗓子喝道,“是不是你让乐渔帮你带东西,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为了帮你带东西,她根本不需要走那段小路。”
“要不是因为你,她怎么会出事。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女生一边怒骂着一边蹲在地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家住在陈乐渔家的对面,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非常要好。
可就是在模拟考试结束之前,陈乐渔一家突然搬离了小区。
虽然考试这两天没见到陈乐渔,但她忙于应付模拟考试,所以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哪知道昨天晚上,爸妈就和她说乐渔她爸爸已经给乐渔办理了退学手续,他们一家已经离开了。
在她的追问下,父母才告诉了她乐渔身上发生的事。
那天乐渔去东宁市市区的图书店买押题宝典,顺道帮同桌带东西,导致乐渔图近,抄了小道,在偏僻的小道惨遭几个小混混的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