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麻烦了啊......”
文子背对着镜子,扭头往后看,开始发愁。
本来以为挨的那一棍应该没什么大事,但是到了晚上,痛感越来越明显。于是在脱掉外套照了镜子后,文子决定去医务室拿个冰袋。
但医务室并不在宿舍这边,必须要到操场隔壁的大楼里去。
她慢悠悠地往操场走,就当是散步了。
夜晚的操场很安静,不同于白天的热闹,没有教官的怒吼,没有学生整齐的口号,也没有训练时急促的喘息与滴落在地上的汗水。
今晚的天气也不错,弯月将皎洁的光辉撒在大地,夜幕之中依稀可见几颗星星微弱地闪烁。
一道声音带着试探般的语气在她身后响起:“......鹿岛?”
因为操场这边没有开灯,只能靠不远处的宿舍楼的灯光以及月亮的光亮来分辨一切,光线并不足以让文子看清那人的脸。
但这个声音,她一听就知道是景光。
“啊,是诸伏啊。怎么出来了?”
“睡不着,就出来走走。”景光笑了笑,走了几步来到她身边,“毕竟下午做完清洁不小心在澡堂睡了一觉。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打算去医务室找个冰袋。”
“还是很疼吗?”
他皱起眉,月光照进他的眸中,担忧的神色被看得一清二楚。
“也、也还好啦......!”文子干笑几声,“其实没有多疼。”
景光盯着她不说话。
呜哇——
不笑的hiro好有压迫感......!
直到文子的笑容都快要僵硬了,景光才垂下眸,不由分说地握住文子的手腕,拉着她走。
“外守的那一棍力道肯定不轻,谨慎起见,还是去医院吧。”
“欸?真的没事的......”
“不可以哦。”
“......好吧。”文子闭嘴了。
前面的hiro相处手册再添加一条:
认真起来的hiro,也没有人能拒绝。
一路上景光都没有说什么话,沉默得让文子有些不适应。
是生气了吗......?
但是为什么呢?
文子侧头看他,开始苦恼了。
“怎么了?”
几乎是她一看过来,景光就察觉到她的视线。
“......你在生气吗?”
“为什么这么想?”他轻轻笑了一声,不答反问。
“因为......嗯......感觉?”
“你可以先想一想。”
这下文子确信了,景光是真的有些不高兴。
直到来到医院,她也没能想出答案。
不过她很幸运,检查过后的结果是没有伤到骨头,现在只需要暂时冰敷一段时间再贴膏药。
“我自己可以的,你先去忙吧。”
来这边的时候文子有看到好像有人受了挺严重的伤,好几个值班的护士都过去帮忙了。
“啊、但是......”护士小姐有些迟疑。
“没关系,让我朋友帮我就好啦。”文子回头对景光说,“可以的吧,诸伏?”
为了避嫌,景光一直背对着她们。听到文子的话,他顿了顿,没有回头:“嗯,交给我吧。”
“......真的非常抱歉!”
护士小姐鞠了一躬道歉便匆匆赶过去。
小小的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
“我可以转身吗?”
“可以哦,不如说其实你不用转过去也没关系的。”
景光转过身,文子穿着吊带背心笑着看他。
为了方便冰敷,她在出门前就换上背心,然后再套上外套。
“快快快,我要冰死啦!”
文子将冰袋一把塞到景光手里,故作轻松地背过身后才敢把疼得龇牙咧嘴的扭曲表情露出来:“虽然不太疼,不过还是轻一点哦?”
“......”诸伏景光坐在她身后的凳子上,没有回答。
文子肩胛骨的位置那道痕迹已经蔓延成一大片红肿,上面还有些淤血渗透到皮肤表面,跟原本白皙的皮肤相比格外刺眼。
“诸伏......?”察觉到景光的沉默,文子正要回头,却被下一秒的冰凉给冻得倒吸一口凉气,猛地直起了身。
“抱歉......我再轻一点好了。”
“冰袋再怎么轻也还是冰的啦。”文子倒也不太在意,“继续吧。”
“好。”
“欸,还是不肯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高兴吗?”
景光像是认输了一般,叹口气:“文子已经很疼了不是吗?”
“......”
欸?
欸?!!
hiro叫她的名字了?!
等等,他已经察觉到了吗?!
太突然了,她不知道该先从哪里开始反应比较好了啊!
文子震惊。
“直到现在为止,不是还在逞强吗?”景光垂下眸,“其实很疼对吧?”
“......没——”
“你没发现吧?我遇见你的时候,你的额头已经都是冷汗了。”
啊......原来那么早开始他就看出来了吗。
所以刚才是在为这个而不开心吗?
而这时,他突然转换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