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另一道景光的声音,文子终于抑制不住再一次急促地喘息起来,甚至不断地咳嗽。
“咳、咳咳……!”
“文子!”
文子猛地睁眼坐起身,恰好撞进男人怀里。
景光稳稳将她揽住,声音里满满都是焦急:“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强烈的眩晕伴随着想要呕吐的感觉,文子顾不上回答,她推开景光,捂着嘴跌跌撞撞地跑到洗手间。
“文子……!”景光连忙跟在后面。
“咳咳咳……”
文子干呕着,吐也吐不出来,还是不停咳嗽。
过了一会,文子感觉似乎好些了,她慢慢直起身,却一个不稳险些摔倒,被景光搀扶住。
她颤抖着打开水龙头,接了捧水泼到自己脸上,让自己清醒。
缺氧的症状正在逐渐减轻。
她喘着气,抬起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双眼通红,脸色惨白,水珠不断顺着她的脸下滑,滴落到洗手台。
“文子……?”怕让她难受,景光放轻声音,“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她哑着声,用手背随意地擦过下巴,往房间内走,身形有些摇摇晃晃的。
诸伏景光显然并不放心:“你这种症状,怎么看都——”
文子抿唇,语气有些重地打断他:“我真的没事。”
在床边坐下后,她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太好,又补了一句:“怎么突然过来了?”
前一阵子他已经拿到代号了吧?她记得是叫苏格兰。这个时候过来,就不怕被发现了吗?
“前几天,我被分到跟zero一个队了。”景光从洗手间拿出了文子的毛巾,蹲在她面前,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脸上的水珠。
“他偷偷跟我说,你们吵架了?”
文子低着头,没有阻止他给自己擦脸:“放心吧,没吵架也没打起来,你的zero还好好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景光苦笑,他起身去将毛巾放好,声音从洗手间那边传来,“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如果他做错了,我把他押过来道歉。”
文子闷声说:“没必要,不是什么大事。”
本来零也没说错,只是立场不一样罢了。
他重新坐到文子身边,将她被打湿的额发打理好:“那……就当做是吐槽?我也很久没听你说过这边的事了。”
当初说要告诉他日常的人是她,景光却反过来利用这一点来套话。
文子沉默了一会,还是把事情简短地描述出来。因为别扭,她刻意别开视线没看景光的脸,也就没发现他偶尔皱起眉。
“那……为什么zero在不在会对你有影响呢?”
“……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会狠狠骂我的。”想到降谷零脸色铁青的模样,文子不太自在地说。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文子顿了顿,低声道:“因为……关心我。”
“不仅是他……”景光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们都会担心你。zero虽然话不太好听,但他确实是因为着急,才会那么说的。”
“文子,你也稍微,多在意自己一些吧。”
“我有。”她不服气地反驳,“我很惜命的啊。”
“可是,你的行动都太过危险了。”景光对上她的视线,湛蓝的眼眸尽是忧虑,“偶尔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吧,文子。我们很担心。”
“我……”文子张了张嘴,还是败下阵来,“我会尽量小心一点。”
“嗯,我相信你会做到的。”他揉揉文子的头,“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刚刚是怎么了吗?”
“……”结果还是绕了回来。
不。
从一开始他就没忘记过这件事,只不过是因为看她当时情绪太紧绷了,才暂时转移话题。
只能说,不愧是你,hiro。
“做了个噩梦而已,有些吓到了。”
这句话放在文子身上,景光并不怎么相信。
并不是说她不能害怕,只是以文子倔强的性格,除去平时开玩笑的时候,她从来不会轻易把软弱的一面展示给他们看,更别说这么直白地表达出来。
这一点文子和零出奇地相似。
现在突然这么说,明显就是在试图把事情掩盖过去。
“但是——”她醒来时那一系列的反应,很不寻常。
“好啦,就是最近肠胃不太舒服,又睡不好,才会一直想吐。”
她佯装轻快地拍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没事的。”
“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嗯……休假的时候会去的,不用担心啦。”文子安慰道,“对了,你来的时候,应该没被人看到吧?”
“没有,怎么了?”
“这段时间……你暂时不要用别的方式联络本厅的任何人,也不要回本厅报告。”
诸伏景光只觉得嗓音发紧,有了不祥的预感:“……什么意思?”
“公安部里……有他们的人,但具体的身份我还在排查中。”
“……”
他沉默了很久。
“hiro?”
“抱歉,花了点时间消化。”景光回过神来,勉强地扯起唇角,“我知道了,我会尽量避开这一带。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吗?”
“有两个,但还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我会找机会试探的。”
“文子。”察觉到她的想法,景光伸手搭在